程水生换好乾爽的旧衣,一碗热腾腾的薑丝糙米见鸡蛋粥下肚,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和疲惫。
这些都是早上程阿海去水市低调买回来的,就是为了个儿子补补的。
程母心疼儿子,又特意煎了两个鸡蛋塞给他。
程阿海则早已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
他將那三十四个珍贵的大盘鲍小心翼翼地重新整理。
没有直接用藤篓,而是找出了家里最厚实、最不透光的麻布口袋。、
他先在口袋底部铺上一层湿润的海草,然后將鲍鱼一个个紧密地码放进去,鲍鱼之间再填充湿海草,確保它们不会互相磕碰,又能保持湿润鲜活。
最后,又在最上面厚厚地盖上一层海草,將口袋扎紧。
从外表看,这只是一个鼓鼓囊囊、散发著海腥味的普通海草包,毫不起眼。
那颗珍珠则被他用一小块油纸仔细包好,塞进了贴身的、最隱蔽的口袋深处。
至於那两条青石斑鱼、青蟹王和眾多的螺,都被他放进一个带盖的木桶里,同样用海草覆盖。
“水生,你好好歇著。”
程阿海低声嘱咐,他將东西放在舢板上,然后又盖上一些海带。
从外面看去,就是一些海草海带。
接下来,程母摇擼往內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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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小心点。”水生看著父亲这副装扮,心也提了起来。
烂泥渡鱼龙混杂,带著这样一笔“横財”,必须万分小心。
“嗯,看好家。”程阿海点点头,身影很快融入来来往往的河道中。
当一个多时辰后,程阿海有些气喘地来到漱玉轩后门码头边上,而此时的他,也戴上了布条。
漱玉轩作为这一带最高档的酒楼,临河的后门码头比前街清净不少,但依旧停泊著几艘送货的小船。
程阿海熟门熟路地绕到后厨卸货的区域,目光快速扫过,找到了正在指挥两个伙计搬卸一筐鲜蔬的周管事。
周管事依旧穿著乾净的绸布短褂,脸上总带著几分生意人的精明和倨傲。他正挑剔地翻看著筐里的青菜。
程阿海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放下担子,默默等待。
直到周管事忙完手头的事,点起一支菸捲,他才挑著担子,脚步沉稳地走了过去。
“周管事。”程阿海声音低沉沙哑,隔著脸上的布巾,显得有些含糊。
周管事闻声转过头,看到这个脸上缠布、挑著担子的疍民,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带著一丝不耐烦:
“什么事?送什么货?我们这里不是隨便什么杂鱼烂虾都收的。”
他显然没认出程阿海,或者根本不在意。
程阿海不卑不亢,微微欠身:“周管事,有好东西,刚从海里上来的,鲜活得紧。”
说著,他將儿子给的『珍客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