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宫九温和地点了点头,然后柔声说,“不要想这些了,去把鞭子拿来吧。”
安蓝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九公子让他去拿鞭子,也就是说他今天安全了?
想到这他立刻开开心心地答应下来,去马车里拿鞭子去了。
第二天他们从王怜花的别院离开继续上路,而又被绑了一夜的金无望则被安蓝执着地塞了一个普通的碗后放走了。
临走前金无望拿着碗平静地说:“如果你们想跟着我找到快活王的真正据点,还是放弃吧,我绝不会背叛王爷。”
宫九的神情比他还冷漠,“我要找他还用不到你。”
说完他扫了那只碗一眼,“记住你答应的事,只要你还在中原一天,除了当乞丐你不能用别的办法弄到一文钱。”
“我的人会盯着你。”
既然安蓝想让快活王的堂堂财使去要饭,宫九自然要满足他的这点小心愿。
金无望:“……”
随后他们离开了洛阳城,这次有了王怜花在,旅途果然有趣了许多,尤其王怜花虽然唱的歌不怎么样,戏却唱得极好,动起来身段更是风流,看得安蓝好几次忍不住为他鼓掌。
他们人鱼虽然有最美妙的歌喉,却不怎么擅长跳舞,毕竟下面只有一条尾巴,原地竖立转圈这种事都很难做到。
只是每隔几天九公子就要领一个大夫过来给他诊脉,每次大夫的表情都很疑惑,说他脉象古怪,强健但是又极缓慢,他们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脉象。
脉象强健代表身体健康,但是比寻常人缓慢许多又好像有大病,这样的情况他们连药方都不敢开。
宫九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找来一个个名医给安蓝看诊。
“我真的没病。”安蓝小声说。
宫九:“嗯,我明白。”
说完他把王怜花喊了过来,让同样精通医术的王怜花也给安蓝把了把脉。
安蓝:“……”
要怎样才能让九公子相信他是一条健健康康的鱼?
然而没过几天他就真的感觉有点不舒服了,因为随着他们的前进,安蓝感觉越来越干燥,空气里的水分也越来越少了。
他像在强烈阳光下被晒得叶子打蔫的植物,不但看上去恹恹的,还恨不得整天缩在马车里抱着水壶不下来。
虽然干燥的环境不至于人鱼直接受到伤害,但是肯定会极不舒服。
看着他又一口气喝完了一整壶水,宫九再次叫来了王怜花。
王怜花无奈地查看过后,得出了和之前每一天一样的结论,“除了脉象依然奇怪,其他并无不妥。”
宫九皱眉将人抱了过来,“这叫并无不妥?”
安蓝无精打采且迟钝地看了他们一眼,有气无力地问,“九公子,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
宫九不答反问,“你怎么了?”
安蓝:“太……太干了。”
感觉自己正在被一点点风干似的。
王怜花说:“大概是水土不服。”
可不是吗,让一条鱼平时不生活在水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全靠每天沐浴时的那点水调节一下,现在还来到这种反鱼类的地方,安蓝觉得自己太难了。
他将头搁在宫九肩膀上,虚弱地说:“九公子,你给我唱首歌吧。”
他还没听过九公子唱歌呢。
宫九:“……”
他淡淡地说:“让王怜花给你唱。”
安蓝:“可是我想听九公子唱。”
宫九直接道:“不会。”
虽然他是天纵奇才,什么都一碰就会,一学就精,但也不会去想着学什么唱歌,这种事情完全与他的性格不符。
“哦。”安蓝失望地应了一声,“九公子,你这样在我们族里是找不到伴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