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瑜!”
无人回应。
他彻底清醒了,赤着脚冲出卧室,仓惶地四处寻找,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温伯瑜?温伯瑜!”
寻找无果。
邬翀孤零零站在客厅中央,整个世界瞬间寂静。心脏空落落地发疼。
他不明白。明明是在乎的,为什么又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毅然离开?
他绝不相信仅仅因为早上那句混账话。
邬翀瘫倒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一切线索在脑中拼凑:温伯瑜不顾一切回来寻他,却又在照顾他一夜后再次离开……那种非走不可的急切,那种仿佛不能拖累他的决绝……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
他不是不想,是不能。他有必须独自去完成的要紧事,而他觉得那会耽误自己。
豁然开朗。
他不带我走,难道我还不能追上去吗?
邬翀猛地站起身,动作利落地拆开新手机包装,装好新卡办妥套餐,出门打车直奔wild酒吧,开回那辆路虎卫士。
追人没钱可不行,兜里还剩七八千,但那是温伯瑜给他的酬劳,他不接受。
……钱该怎么来呢?
邬翀靠在驾驶座靠背上,手指嗒嗒敲着方向盘。他在英国倒是有几支股票,只是现在换了部新手机,有些不太方便操作。行李箱里还有块劳力士,但……那是邬世东送的,他……不想花他的钱。前两年和毛度合资在雾港开了家超跑俱乐部,他只管出钱,还没问过毛度俱乐部的盈利情况,不过他回国后去那里玩过两三次,想来收益应该还不错。
只是,他该怎么找到毛度?老年机摔个稀巴烂,手机里存的号码都没了,他现在谁都联系不上。
邬翀蹙眉咬了咬下唇,正发愁呢,皮衣口袋里就嗡嗡响了起来。他立马按下接听键。
毛度听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略带调侃地问:“邬哥,现在什么情况?”
邬翀一听他这语气,心下顿时明了,找毛度兴师问罪:“昨天是不是你叫他来找我的?”
毛度得意洋洋,“哈哈哈,事先说明,不是我叫他去的。是人家自己主动着急忙慌的四处找你。我只是给温少爷提供了一些关键线索。”话锋一转,饶有兴致地问:“哎,不是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你一个大男人,就算没带手机没有钱,那又能怎样?还会丢了不成。就算丢了出什么事了,那又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四处找什么意思?你没让他直接去wild?”邬翀狐疑道。
毛度有些心虚:“这么久没和你去了,一时半会我哪里想得起来。”
邬翀顿觉不妙,“他昨天几点联系的你?”
“呃……九点十点的样子吧。”
邬翀心脏一紧,张口就骂:“你大爷的!我昨天大半夜才见到他人,你叫他一个人在阿尔达什打转转这么久!”
难怪温伯瑜今天脸色这么差,本来身体素质就不行,昨天这么东跑西跑肯定把他累垮了。早上一醒来就被我呛了一口,还没多休息一会儿就接着上路,我真他妈是个混蛋!
“哥们这还不是为了你嘛,不整这么一遭,你怎么能确定人家心里有没有你?”
毛度试探问道:“那温少爷,没生你气吧?”
邬翀愤然:“他走了,一大清早收拾行李走了。”
毛度大惊:“啊?!!怎么会这样!”
“废话少说,加我微信,把温伯瑜联系方式推给我。”邬翀说的理直气壮,“再给我转个差不多三五万,我要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