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又一次熄火,邬翀想骂但碍于温伯瑜在场,硬生生忍了下去,刚想看看后视镜查看情况,垂眼与温伯瑜四目相对。
“你在这等,我下去看看。”
邬翀一脚踏在湿泥上差点滑一跤。
先前他坐在车上没注意到,雨水导致泥土软化,越野车重量大,停留越久陷得越深。他方才的启动操作更是火上添油,到现在将近半个前车轮都埋在泥土里,后轮情况亦不容乐观,不靠外力几乎不可能上的去。
他尝试倒车,但越野车由于重力不断往下陷,密度极高的湿泥吸盘一般紧紧附在车轮表面。
越野车彻底卡死。
邬翀怔怔蹲在马路边上,眼睁睁看着一辆接一辆车从旁边驶过。
就在这时,一辆骚气十足的宝马m4在邬翀侧边停住,夸张炫目的亮紫色车衣简直要闪瞎他的眼。
车窗降下,浓烈的槟榔味扑面而来,“呦!老弟,这里好像不能停车吧?哈哈哈哈哈!”
邬翀猛然站起,扬起手臂威胁:“闭紧你的臭嘴给老子滚蛋!”
对方大笑着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喂。”过了一会儿,温伯瑜平静地说:“嗯,我们的车轮陷进泥地里了。”
“怎么说?”
温伯瑜摇摇头,“前面堵车,他们快下班了,今天来不了。”
邬翀愤恨道:“怨我,自作聪明。现在搞得两个人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夜。”想了想,转头走上马路,“我去试试,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捎你一程。”
马路上车来车往,路过的车不计其数,却没有任何一辆愿意为邬翀停留。
不怪别人心冷,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皱着眉头一脸焦急,站在路边冲你招手,正常人躲还来不及,谁都不会冒这个险。
“叮——”
消息弹出,温伯瑜久久看着,眼睫不住地颤抖,直到屏幕熄灭。
邬翀抹掉额间汗水,朝驶来的雪弗兰再一次伸出手臂。
“邬翀。回来。”
“我再试试。”
“没必要。”
邬翀急道:“可是!你学弟怎么办?”
温伯瑜轻轻叹了口气,“那是我为了让你答应去塔鲁沙漠,故意编来骗你的。”
邬翀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说:“不是!那你还说要给我看他病历?说他性命垂危,一条命都压在我身上了?!”他头一次仰头望向温伯瑜,目光闪了闪,追问道:“那!你这么着急不惜穿越沙漠也要赶到……你到底要去阿尔达什做什么?”
“送铜镜。”
温伯瑜与邬翀对视上,“这个我真没骗你。不久前,师母发了消息给我,她的医疗团队已经先行一步,而她愿意留在阿尔达什再等我两天。”
邬翀后退一步,心中不解的疑虑逐渐转变为被欺瞒的怒火。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是说你师母在旅游手机关机吗?你怎么又联系的上她了?”
邬翀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前所未有的陌生,他忍不住发出质问:“温伯瑜,你这个人嘴里到底还有没有真话?”
“抱歉,邬翀,有很多事情我现在都没法和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