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幕落在劳淮川的眼里,整个人的心都被狠狠的揪了起来,看着面前消瘦了的男生,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抖:“是我的问题。”
方苗瑁那么笨,又蠢,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巧克力过敏。
他在这段期间还联系了井俞,问了消灾的事,方苗瑁在坑里烧的那些往生纸,看样子都是他自己一张张写的,明明两人只是过客,按照原本的发展轨迹,方苗瑁在他家住一晚后就不会再见面。
可他真的不是一个小骗子,他送给自己的项链,埋下的符纸,每一样都在为自己挡灾。
方苗瑁看着劳淮川自责的模样,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劳淮川:“我以后不贪吃了,对不起。。。”
他以后不贪吃了,只贪玩。
因为自己住院劳淮川都累的变老了,他挣来的钱怎么办呀,他没有钱还给劳淮川的。
这病房一看就很高级,亮堂堂的,让小猫觉得自己跟住进了酒店似的。
身上这些仪器他都只还在电视里见过,男主都说了,砸烂一个要赔偿八百万呢!当时把方苗瑁惊的薯片都忘记吃了。
八百万,如果他从战国时期就开始给劳淮川打工的话,估计也还不上。。。。
劳淮川根本就不知道方苗瑁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脸色沉重:“这不是你的错。”
他这一辈子见识过的东西太多太多,当初出车祸腿被卡进去的时候他也从未害怕过半分。
可是现在他真的怕了。
他不管方苗瑁到底是怎么样,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依赖上他的也好,还是因为想要挣钱壮大他的傩戏团也罢。
那一刻,他是真的害怕这个满眼都是他的男生就这么躺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过来,再也看不见他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睛,再也听不见他乱七八糟的话语和吵吵闹闹的铃铛。
他的内心又再一次的陷入了敏感纠结中,情感淡漠的太久,以至于在真诚来敲门时他是下意识的逃避。
看着面前歪着脑袋眨眼的男生,劳淮川只希望他能够看清自己的内心,让他走出那团迷雾。
方苗瑁,你的铃铛一点也不吵了,所以恳请上天,让劳淮川认清自己的情感吧。
哪怕方苗瑁有些笨拙,可那份真诚炽热的心会让劳淮川一直等待下去。
方苗瑁歪着头有些累了,还饿的使不上力气,营养液输进他的体内一点作用也没有,只起到了一个望梅止渴的作用。
他看到劳淮川眼角溢出的泪水有些无措的伸出手:“你怎么哭了呀,是不是跟我一样肚子饿了啊,你不要哭,要是哭晕了我没钱让你住院哦。”
“到时候程叔和连铖哥哥就要照顾两个病号了。”
劳淮川抬头看着他:“方苗瑁,你真的很会打搅气氛。”
o。o?
“是嘛?”
“对。”
窗外吹动的微风扫过浅白色的床帘,荡开一层层涟漪,火红的晚霞照亮整座城市,在玻璃窗上映射着霞光,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在此刻也染上了自然的温度。
窗内,偌大的房间里还传来微弱的声音,方苗瑁赌着气,一句又一句的报着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