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山莽将哦,是傩戏中砍五瘟的猛将,是傩堂里最最最凶猛的镇妖神袛之一。”
项链中央的面具头生双角,满口獠牙,眼球凸出,本应该是十分凶神恶煞的面容,就如同方才祈福消灾时戴在男生脸上的面具。
但是现在,却莫名的看出些憨笨来。
劳淮川接过项链,把玩在手心:“这是你做的?”
“对呀。”
怪不得看上去那么憨,凶猛的神被他捏成这样,一时间,劳淮川更加确信了他是骗子的身份。
不知道是真敬畏还是假敬畏。
方苗瑁看到面前的人一脸怀疑的模样正声有力的开口:“你别看他这样,他可厉害了,只是我手有些笨,没有捏好。”
“你快戴起来,不然我明天走了,就没人保护你了。”
“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的。”
方苗瑁拿过项链,结开扣子挪过身去。
还没等凑近,就看到跟前伸出了一只手拦在他面前。
那双手很大,几乎有他五个爪爪那么大,还有些粗,跟他的不太一样。
劳淮川阻拦了他的动作:“不用了,我不戴。”
“那不行,你请我过来,我是要负责任的呀。”方苗瑁皱着眉毛,站的有些累了,耍赖似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
劳淮川看到他的动作眉头皱的更深,几乎要拧成一个川字。
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起来。”
原本让他进到房间来已经是给够了耐心,现在胆子大了更是直接坐在了他的床上。
长久居于上位者的他身上带着不可疏忽的气质,方苗瑁被他吓到了,站起了身。
小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湿漉漉的,很快就盈满了泪水。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的哽咽:“你凶什么呀。”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敢凶他。
“我早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不信就不信嘛,我也不稀罕你的相信。”
毕竟他们搞这种非遗的小猫咪,经常不被相信的。
都说他们傩戏是封建迷信,都说他们是骗子。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穷苦这么久了。
幡布都旧了,面具都掉色了,还吃不饱饭,越想方苗瑁越觉得委屈。
觉得自己传承非遗的事业遭受重大的打击。
他哭了,豆大的泪水滚落,打湿了鹅黄色的睡衣,留下一块又一块深色的印子,拽过劳淮川的手直接把项链塞进了他的手里。
“哼。”了一声,气冲冲走出门去,但是关门的时候却又是小心翼翼的。
小猫咪发誓,再也不要来他家了,再来他就不是人!
劳淮川看着远去的背影,手上还残留着方才男生抓他时留下的温度。
手中的项链冰凉,五彩斑斓的,跟这个简约单调的房间格外不符。
他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自从腿瘸了之后更甚。
算了,一个陌生人而已,明天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