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
“所以这次请来了他的传人。”虽然是个骗子。
程叔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去看位上人的脸色。
劳淮川将耳机摘落,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大门敞开的公馆,薄唇轻启:“程叔,封建迷信是没用的。”
程叔推着轮椅,继续开口劝说:“傩戏不是封建迷信,这也是为了图一个好兆头嘛。”
劳淮川的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推我回去,傩师也请走。”甚至在提起傩师时是下意识的反感。
“可是。。。。”
“没有可是,请走,推我回去。”
“好吧。”程叔默默的推着人回去,目光落在那旧疾未愈的腿上,轻叹一口气。
越往里走,公馆花园里挂着的锦缎也就俞多,五彩的布幡从中垂落,燃烧升起的火星发出劈里啪啦的响,吵的他心烦。
缓缓闭上了眼,毕竟眼不见为净。
‘正所谓见傩者百病消。’
傩戏吗?呵。
养父当初从国外接他回家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笑的原因竟是因为自己八字旺他,带去回去可以兴旺他的家业事业。
不过后来也真是兴旺成功,于是更进一步的迷信,每日出门前都要看黄历,自己当日做什么穿什么吃什么都被严格管控。
甚至公司的创业成功都向圈里人夸耀说是养了一个小鬼的功劳。
神经病。
在虚假谎言中产生迷信,在贫穷祸病时产生迷信,在德不配位时产生迷信,在极权□□中产生迷信。
在这种环境下他竟成长为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也真是够可笑的。
临近客厅,劳淮川抬眼看着挂着的幕布,地上飘落的纸符轻笑:“祈福就能让我的腿好起来,那还要医院做什么?”
程叔默默推着劳淮川往另一个方向走,尽量避免开围坐在客厅中央的人。
反正请到的也是骗子,祈不福祈福已经无所谓了。
方苗瑁百无聊赖的在客厅里盘腿折纸符,一只猫头枕在他的腿上,另一只猫头几乎快要埋到他的肚子里,甚至还舔了舔。
方苗瑁拍了下方狸乱拱的脑袋,小脸严肃:“你不可以再蹭我了,我们现在是人,是不能随便舔毛的。”
方狸被拍的直起身:“表,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到时候国家发现你是小猫人要抓起来的!”
在谈话的过程中,一阵违和的轮子滚动声滚过地面,方苗瑁顿时眼睛瞪的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
小猫锁定目标,小猫起身,炮弹冲刺噔噔瞪就跑到了劳淮川面前。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推着轮椅的程叔,有垂下视线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
惊讶出声,手指着人家的鼻子:“原来你就是那个有钱的沉稳霸总!”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看着突然蹲下在他面前的男生,劳淮川微蹙着眉,叮当作响的铃铛吵的他心烦。
方苗瑁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劳淮川的腿上,随即扬起头,清澈的瞳仁里满是好奇:“你不会走路吗?”
话音刚落,劳淮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程叔赶紧把蹲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准备带走:“这件事不可以说。”
小猫有些疑惑:“为什么啊?不是因为不能走路才请我过来的吗?”
“但是走路的话祈福不太管用哦。”要输灵力才会好起来。
在程叔把人带走的前一刻,劳淮川开了口,声音冷淡听不出喜怒:“那你还来干什么?”
“我来帮你祈福啊。”方苗瑁回应的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