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归敬佩,沉昳容倒没忘记自己要做的事,她冷笑一声,风绳在她的操纵下往前拉扯,将宋音带到了她的面前。
沉昳容本来想让风掐住对方的脖子威胁,可是看着那张脸时心里却在叫嚣着不舍,她下意识改变,将掐脖子换成掐下巴。
可将这可恶魔修的下巴捏起时,沉昳容又控制不住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本来的威胁性动作似乎变成了暧昧的调情。
沉昳容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恐怖的妖术,她很想反抗,但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起来。
她凑近宋音,恶狠狠地说:“要想活命就带本尊逃离这里。”
过度的靠近让沉昳容看清宋音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她似乎从那双眼中看出了,宠溺?
还有。
好翘的睫毛。
等等,沉昳容你在看什么?
好恐怖的妖术!
沉昳容的眼中带上几分戒备,见宋音不为所动后她又要勒紧风绳。
“好。”
沉昳容惊讶于她就这么妥协,她能感觉到这人的修为并不在她之下,会不会有诈?
沉昳容的面容愈加严肃,屋内顿时狂风大作,挂在房内的风铃发出急促的响声,宋音乌发飞舞。
这个自称她徒儿的魔修在风暴中央,在她愈渐强盛的压迫中笑着,而那双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
沉昳容觉得对方发丝飞舞的模样很是熟悉,可是她想不起来。
她对眼前的人生不出杀意,于是收回了自己的术法。
在内心不知名的情绪作祟下,沉昳容撤去了风绳,她看着宋音,“现在,为本尊带路。”
宋音抚摸着自己被风绳捆过的地方,她又往前一步,距离近到两人的鼻尖就要碰在一起。
沉昳容被她眼中浓烈的占有欲吓了一跳,随之又是一阵慌乱,她总觉得下一秒对方就要亲上来。
这个认知本来会让她觉得恶心才对,可没有,她甚至视线下移到了宋音的嘴唇上。
看上去似乎很好亲的样子。
荒谬想法涌上心头,沉昳容有些恼了。
她发现自己控制不住想法,总是想和眼前这个自称她徒儿的人亲近些,再亲近些,直到两人之间没有距离。
沉昳容闭着眼睛默念清心咒。
“师尊,疼吗?”
……清心咒白念了。
沉昳容当然疼,她刚苏醒时就发现不对,她的灵魂就像是一张撕碎又被重新粘好的纸张,充满了细小的裂纹。
这样的灵魂赤条条暴露在天地间,每条裂纹都向她诉说着疼痛。
沉昳容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她都这样忍耐了还是被人看了出来。
宋音并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她从灵戒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偶,那木偶的模样只能说和沈枢慈一模一样。
“师尊可以先住在这木偶中。”
沉昳容嫌弃地看着那个木偶,实话实说这东西很精致,精致到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但是那木偶身上的衣物花里胡哨的。
怎么是红色的衣服,整得跟出嫁一样,衣服是红色的也就算了,那玩偶的发型也不对,太过精致了,还戴金色的凤冠。
沉昳容寻常只穿青色或者白色的道袍,头上也就戴个斗笠,哪里有穿成这样的时候。
沉昳容冷笑一声拒绝,“谁说我痛了,收起你的猜测。”
宋音握着木偶的手忽然攥紧,沉昳容暗自戒备。
就在她以为宋音终于维护不住自己温柔的人设时,宋音却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师尊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