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几遍后,宋音心如止水了。
宋音想要放出影像,但又不放心,这要是传播出去了,作为魔尊的威严怎么办?
再度纠结之下,宋音想到了办法,她先是放出影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术法遮住了小宋的脸。
事情办得十分完美,宋音难忍激动:“这件衣服呢?”
老狐撩开遮眼的白发,她费力睁大眼睛看了会儿,“这不是太安的门服吗?能做。”
宋音喜极,她又说:“那能做旧吗?旧得一模一样?”
老狐又凑近看了看,“嗯,没什么问题,不过。”
宋音神色一变,“不过什么?灵石你不用担心。”
老狐笑笑,“老身可不是太安那帮人,我要的报酬只有一个。“
这位形容苍老又和善慈祥的妖怪轻声一叹,“六百年未再见到剑尊,小友同我说说剑尊之后的事,就将这当作报酬吧。”
宋音愣了一下,点头道:“可以。”
老狐又看了眼那影像上的衣服,她伸手轻拍织机,织机便自己运作起来。
“好了,让它忙吧,我们说说话。”
老狐拄着拐仗坐在一旁看着,桌上摆着茶水,可是两人都没喝。
织机吵闹的响声里,宋音的声音很是清晰,“家师受了伤,静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啪嗒”一下,老狐手里的拐杖到了地上,她声音颤抖,十分不可思议的模样:“你和你师尊双修?”
宋音一下站起,斩钉截铁道:“没有!”
老狐只当这是年轻人的害羞,“可你的灵魂里有属于剑尊的味道。”
老狐仿佛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她喃喃自语道:“嘶,师徒恋啊,不过是太安宗的话也就很正常了。”
什么味道?
宋音思考过后猜测,这味道估计是镜中被师尊吸了灵力时染上的。
难怪这妖怪如此热情,原是被当成剑尊的道侣了,不过也差不多。
想起那天的情景,宋音抬手按住唇瓣,脸又开始不受控制发热。
白狐可不管她的羞恼,只一味追忆过去,“唉,她们都说剑尊死了,老身可不信,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死,就算死了也会想方设法爬回来。”
“呵,还说剑尊是被她的徒儿杀死,这些人看热闹看乱了吧,杀师的人明明是梅欣。”
宋音默默听着,也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她,她抿了一口茶水,茶叶粗劣,只喝了一口她便放下。
这地方很偏僻,一看便是少有妖怪来的地方。
老狐像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要将肚子的话一股脑全说完。
“嘿,想起刚见剑尊的时候她还没那么强,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
宋音坐直身体,“那是多久前?”
老狐想了很久,最后嘟囔道:“记不清了,但那时她真是一个很怪的丫头,她随太安前任宗主来狐族谈事,见我在屋中织布,兴奋地坐在我身边,让我教她。”
时光太过残酷,能改变很多东西,也会带走很多记忆。
但老狐还清楚记得,那时的阳光穿过女子的发梢,那人的眼神里没有对妖族的厌恶,抱着剑倚在门边笑。
还不是剑尊的女子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夸赞,“好漂亮的花纹,我还没见过织布机诶,姐姐,你能教教我吗?”
人与妖相互敌视,沉昳容的热情让她猝不及防,她慌乱地赶走了对方,没想到第二天对方又来了。
沉昳容来时也不空手,有时带糕点,有时带修界时兴的布匹花样,还教她这个妖怪舞剑,毫不避讳地吐槽太安宗的某些长辈。
“柳长老性格温吞,好不容易酿的酒被人偷了都只会一个人生闷气,躲在墙角偷偷掉小珍珠。”
“云长老呢,她一点也不像无情道修者,整天疯跑,一肚子坏水,再这样下去梅师姐也要被她教成小坏蛋了。”
“唉,整个宗门就我一个正经人,姐姐你说这个太安没了我该怎么办呀。”
狐妖终于回应了这只叽叽喳喳的小鸟,“那你的师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