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笑起来,“这才一会儿功夫,您就变了说法呀!”
阿莓进来只听见两人都在笑,“说什么好玩的呢?”
外院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沈鱼探头,“怎么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常二能下床了。王师傅扶着他在院里走走。”
自从告诉常二这小子雯儿罪不至死后,他这伤就好得快了起来。
今日天气不错,整日闷在屋子里也不好,便在院子里摆了个藤椅晒太阳。
因着他这伤,所以只能趴着。
崔四嘴损,“你这模样像只大蛤蟆。”
常二抬手要打他,崔四灵活地往边上一跳,常二的伤还没好利索,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看见沈鱼几人出来,他委屈巴巴地膏状,“掌柜,崔四欺负我。”
崔四叫嚷起来,“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告状呢!”
常二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要告状!”
沈鱼抿唇一笑,这两人真是越来越幼稚了!连虎子与小石头都不如。
有这两人打岔,沈记连日来阴沉的气氛一扫而空。
常二问沈鱼,“掌柜,案子什么时候能破?”
一轮金日挂在天边,斜射下许多道光柱,照在眼睛上有些刺眼,沈鱼伸手挡了挡,“快了。”
与此同时的大理寺,江砚白接到一桩报案。
“苏贤与他那小妾还有刚满百天的孩子,全部中毒而死。”而报案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姨娘。
她是来报案的,也是来自首的。
苏姨娘爽快地承认,窦庚与苏家三口都是她所杀。
100。善恶终有报江砚白朝她笑,“安心了?……
苏姨娘的自首,让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杨小谢都极其不解,江砚白升堂审安,两人在下面偷偷咬耳朵,“窦家三个姨娘里,我觉得他嫌疑最小,没想到啊……”
小谢道,“这么多年案子办下来,还没懂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吗?”
小杨摸着下巴应和了句,“海水不可斗量。”
小谢白了他一眼,两人继续看堂上的对话。
江砚白惊堂木一拍,“为何杀人?”
苏姨娘仰起头,“报仇!”
“报谁的仇?”
“我阿娘的仇,一个月前,我父亲与他的小妾合谋杀了我阿娘。”苏姨娘提起她的母亲便有些哽咽。
“一月前?你阿娘不是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吗?”
苏姨娘留下两行泪,“没有,阿娘没有死。”
苏母当年外出游玩,半路遭山匪截杀,始终一天一夜后被寻回,虽保住了性命,但是坏了名声。
苏父为了自己的颜面,便对外宣称苏母被惊吓诱发了心疾去世,实则偷偷将苏母送到了城外的庵堂。
当年苏姨娘得知要嫁给窦庚时也是万般不情愿,她虽算不上色艺双绝的女子,骨气还是有的,不愿与别人做妾。
她家里庶女有一堆,可窦庚偏偏看上了她这个唯一的嫡女,苏母不忍心让女儿跳入火坑,收拾了细软让苏姨娘逃走,她有个庶妹想攀高枝许久,也答应替嫁。
原本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苏姨娘坐着马车还未逃到城外,便有苏父的人追来。苏姨娘被绑了回来,苏父拿苏母的命来威胁苏姨娘,她没有办法只能从命。
婚后也是百般讨好窦庚,她若不这么做,窦庚便不可能给苏父好处,而她的母亲就会受到虐待。
苏父是通过苏母来控制苏姨娘的,所以苏母不能真死。
苏父严禁苏母与苏姨娘相见,两人间只是书信往来,为了保护母亲,苏姨娘一直在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