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吸了一口明婕妤身上的香气,眼神渐渐清明,“你还怕被人看?”
明婕妤娇羞地捶了一下皇帝的胸口,“臣妾只想个陛下一个人看。”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下腹一阵火热,若非还有要事,真就想当场办了这小妖精。
“刘太医到!”刘太医背着药箱姗姗来迟,窥见上方情形,低着头跪在地下。
刘太医拿出一瓶药,“这是太医院新研制的治疗陛下风疾的药。”
皇帝不悦地往下扫一眼,“这么多年,朕这点小毛病就是治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刘太医告罪道,“陛下恕罪,是微臣们无能!”
“行了,这话朕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啦!再想不出办法,朕砍了你们!”皇帝不耐烦道。
明婕妤轻抚着皇帝胸口,“陛下消消气,太医们都是尽心尽力的。”
皇帝捉住她的手,温和一笑,“爱妃仁善,朕便再给他们机会。”
刘太医道,“谢陛下。”言罢走到了皇帝边上,来都来了,总得把个脉在走。
皇帝也很配合,毕竟事关他的病,刘太医一搭脉,“陛下身子康健,龙精虎猛。”
但就是这才奇怪,往日陛下发病,脉象总会有些混乱,今日却……
刘太医并未将顾虑说出口,皇帝的性子是不会想听这些的。
“微臣告退。”刘太医推到帐外,却并未离开。
皇帝搂着明婕妤,轻哄着她,“你先去后头等着,朕稍后便来。”
明婕妤不情不愿起来,往屏风后走,还不忘对皇帝暗送秋波,“臣妾等着您。”
直至她完全进到内室,确定听不见他们谈话后,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都准备好了吗?”
“是,但内应还未寻到。”
皇帝沉声道,“不急,明日,他们就会无所遁形!”
萧沂又问,“这次的事情,不告知众位皇子?”
皇帝笑道,“他们若连这点场面都撑不住,也不配当朕的儿子。”
萧沂不再多嘴,简单说了下部署,具体的前几日都已经商议过,今天来不过是打个补丁。
皇帝明显心不在焉,萧沂识相地没待多久。
萧沂掀帘出来,已是月上中天,月影沉沉。
“世子留步!”
萧沂止步回头,“刘太医,有事?”
刘太医赔着笑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请世子帮忙。”刘太医搓了搓手,斟酌着怎么开口。
萧沂抢先道,“与月楹有关?”刘太医与他素来无牵扯,唯一说得上交集的,也就是月楹了。
刘太医捋了把胡子,叹道,“确是因为岳姑娘,您方才也看见了,陛下这病越发严重,再想不出法子来,老夫的脑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搬家了。”
萧沂语调上扬,“我可以带您过去,但帮不帮我可做不了主,您得亲自问她。”
“这是自然。”刘太医瞟了眼萧沂,心头却升起一股异样,萧沂这语气,不像在说一个丫鬟,哪有主子做不了下人的主的。
但他也没多想,皇帝的病才是头等大事,他也不确定萧沂有没有带月楹出来,只是来碰碰运气。
月楹在整理萧沂的帐子,往年萧沂不带人来时,都是宫里打发人过来一并收拾,今年有了月楹,一股脑将事情全让她做。
萧沂的衣食起居都要事无巨细,比在王府的时候规矩都要都,月楹都有些后悔跟着出来了,本以为出来是散心,不想却是来受苦的。
幸好在王府的大半年也不是白待的,在明露的耳濡目染下,她办起事情来还是井井有条。
换来的结果就是摊在床上不想起来,月楹倚在榻边脑袋一点一点的,萧沂还没回来,也不敢真睡着了。
萧沂甫一进门,灌进来一阵凉风,月楹迷瞪地睁开眼,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回来了?”
她揉了揉眼睛,使劲睁开,黑葡萄似的大眼带着一丝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