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打算如何做?”
“赵家与官府勾结甚深,寻常手段无用。”秋静慈道,“我已在暗中收集其罪证,联络受害苦主。三日后,蜀州按察使会途经此地,我已安排人将罪证递上。届时,需有人里应外合,制造混乱,助按察使麾下兵卒顺利拿人,并防止赵家狗急跳墙,伤害人质,焚毁证据。”
她看向霍昭:“师妹可愿助我?”
霍昭毫不犹豫:“义不容辞。”
“好。”秋静慈取出一张简易的赵府地图,“赵府后院有一处隐秘地窖,据传关押着不少被掳掠之人,也藏有部分账册。届时,我会在前门制造动静,吸引护卫。师妹你武功高强,轻功卓绝,可趁乱潜入地窖,救人,取账册。”
霍昭仔细记下地图和计划。
秋静慈又道:“此外,我接到消息,于江心似乎也在蜀地附近活动。若她能来,把握更大。”
霍昭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日,霍昭暗中观察赵府布局和护卫换班规律。秋静慈则调动她在蜀地的关系网络,悄然布置。
第三日傍晚,蜀州按察使的仪仗果然抵达镇外驿站。赵家似乎得到了风声,府中戒备明显加强,气氛紧张。
夜色渐深,秋静慈一身夜行衣,出现在赵府正门外不远处的一座酒楼房顶。她取出紫竹笛。
这一次,笛音不再尖锐,而是低沉、雄浑,如同千军万马夜行,又似地底闷雷滚动,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遥遥笼罩向整个赵府!
赵府内的护卫、打手们顿时被这诡异的、无孔不入的笛音扰得心烦意乱,气血翻腾,不少人捂住耳朵,阵型大乱!
“有敌袭!保护老爷!”护卫头目嘶声大喊,带着大批人手涌向前门方向。
就在前门一片混乱之际,一道轻灵如燕的身影,自赵府侧墙翻越而入,正是霍昭。她按照地图所示,避开零星的巡逻,迅捷无声地潜向后院。
很快,她找到了那处伪装成柴房的地窖入口。门口有两名护卫把守,但也被前门的笛音扰得心神不宁。
霍昭从阴影中闪出,昭雪剑未出鞘,只是连点两人昏睡穴。护卫应声而倒。
她打开地窖厚重的木门,一股霉味和血腥气扑面而来。沿着湿滑的石阶向下,借着壁龛里微弱的油灯光,她看到地窖内关押着十几个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童,皆被铁链锁着。角落里堆着一些箱笼。
“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霍昭低声道,迅速用剑削断锁链。
被囚者先是惊恐,随即认出她是那日在镇口茶棚、似乎想出手的女子,又惊又喜。
霍昭让他们噤声,快速找到那几个标注着账册的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赵家巧取豪夺、行贿官员的明细,还有几本记录着被掳掠人口去向的暗册!
她将账册和暗册塞入怀中,正要带着众人离开——
“砰!”
地窖入口的木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的老者,在数名手持强弩的护卫簇拥下,堵住了去路!正是赵家家主,“穿山甲”赵魁!
他竟未被前门笛音完全吸引,还留了一手!
“好大的胆子!竟敢摸到老夫的地盘上来!”赵魁目光如毒蛇,锁定霍昭,“把东西放下,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霍昭将众人护在身后,缓缓拔出昭雪剑,剑光在昏暗的地窖中如一泓秋水:“赵魁,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找死!”赵魁一挥手,“放箭!”
数支弩箭带着凄厉的风声,直射霍昭!
霍昭身形急晃,惊鸿诀身法展开,剑光织成一片密网!
“叮叮当当!”弩箭大多被磕飞,但仍有一支擦着她的左臂掠过,带起一溜血花!
就在赵魁狞笑着要下令第二轮齐射时,地窖入口处,忽然传来几声短促的闷哼和倒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