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姣整个人开始逐渐僵硬起来,“那你为何一定要等春闱?”
她这是知道了什么?裴衔剑眉紧皱,“怎么又提及春闱之事,我不是已经与你说过。”
他说过是为了不要声张,但阿兄明事理,断不会因为他的脾性就下定结论,声不声张并无大碍,可他若已经在与旁人谈婚论嫁,不可声张被人知晓便不一样了。
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不等春闱呢?”
裴衔眸光微暗,眸光带了些许审视意味,“你是在想什么?”
阿姣对上他那束有些锋锐的目光,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如她所想那样,于是身体开始如临大敌一般疯狂叫嚣着快走,快逃离这个从未预料过又令人无措棘手的场面。
可大脑却理智至极,强硬的迫使身体煎熬的停留在原地,勒令必须为自己保留一份体面。
“赛马宴我便听到过此言,直到方才我瞧见你们一起进了百安楼。”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确有此事,我在想,你我不该再有牵扯。”
阿姣不敢多留,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被少年一把抓住手腕。
她当即一下甩开,如被针刺一般,眸子里带着浓浓的防备之色,“大庭广众之下,你想作甚?”
“自然是……”她眼底的戒备和抗拒实在是有些刺目,裴衔微眯了下眸子,一字一顿咬的极重,“与你好好聊聊。”
说罢立即攥住她的手,不容抗拒的将人带至靠近后院的小杂间,长腿一带,门砰的一声关上。
杂间唯有一处小窗透着光亮。
昏暗的小屋里,阿姣戒备的倚靠在身后的方桌上,少年两手撑在她身侧,语气不善,“你才说过不会再忘了我,说丢开就丢开,我裴衔在你眼中便是如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还说劳什的不该有所牵扯,脱身脱得好生潇洒,还从未有人敢对他裴衔这样,她想得倒美。
少年身高肩宽,将身后的一切都挡得死死的,像极了一只正在捕猎的凶悍野兽,阿姣被危险感笼罩着防备的推拒着他,目光警戒,“长清郡主就在这里,你先离我远些再好好说话。”
“离你远些?”裴衔轻而易举钳制住她的双手,凉凉扯了下嘴角,“你说我就要听?”
阿姣挣扎着,气愤道,“你说过不再这么欺负我的。”
“这也叫欺负?”裴衔气笑,“方才有人自以为认定了事实,翻脸不认人。”
娘亲还在外面等着,阿姣不想和他耗下去,挣扎出双手用力推他,“你若不说就放我出去,谷雨还在等我!”
裴衔不理,掐住她的腰一下将人抱到方桌上,膝盖别开她的双腿,腰身卡在中间不允她滑下来,眉眼间难掩的烦躁,“又不会吃了你,急甚。”
他从没对女郎费过这样的心思,时刻关注又及时出现,甚至还几番管闲事去救人,耐性在今日这突然的一场质问中快要消失殆尽。
阿姣极力压抑着怒气看着他,“我现在不想理你!”
她还想说我娘在外面等我,就被裴衔捂住嘴巴。
“……!”
阿姣眼中的怒意一下烧起,气急欲要扒开他的手,却见那俊美昳丽的脸庞骤然拉近,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下来。
阿姣倏地睁大了眼睛,随即感觉裴衔带着报复意味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吻就已经一沾即离。
她难以置信的呆愣住,“长清郡主还在外……”
“和她没关系。”少女水盈盈的大眼睛里,倒映着裴衔那双深邃又透着几许烦意的眸子,“我不喜欢赵云,也不会和她成婚。”
“今日乃我与好友相聚,她是凑巧和我同到百安楼,并非我特意相邀,你若不信大可去问沈樾和燕云峥。”
裴衔很烦,烦得不行。
他接近她只是刻意设计,根本不需要将这些事情讲给她听,可她说将他撂下似乎就真能这么撂下,若不解释清楚的话,他这么多日的心血定然功亏一篑。
明明他才是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个,却要被她一举一动一个反应牵制着拿捏住。
“……”阿姣终于缓过来神,将他那些话消化之后,磕磕绊绊的问,“你解释就解释,为什么要……要咬我?”
裴衔闻言喉结滚了滚,眸子一垂看向她湿润饱满的红唇。
她呼出的热息在掌心里令人心尖发痒,亲起来也软软的,下意识就想咬一口。
上次咬耳垂时没轻没重咬疼了她,这一次力道似乎刚刚好。
他目光有些幽暗,阿姣缓缓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