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树海,你快说,怎么梁辰会有焦躁症,这病严不严重,你既然知道怎么不给她治啊?”
梁姥姥手上胡乱地抓著,梁小舅上前,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梁姥姥一个反手抓住梁小舅的手:“树海,你快告诉妈啊,你想急死我啊。”
“妈,您別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嗬,怎么会不严重,她刚才那举动,陈锦年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都在疼,他简直不敢想像,他的辰辰……
“那好端端的,怎么就焦躁了呢?”
“妈,没事,就是一种类似於抑鬱症之类的,不受刺激的话,没事的。”
而今天,受了刺激而已。
“梁辰在大学的时候就有点焦躁症的倾向了,以前她总跟陈舒年腻在一块,两个小女生总是嘰嘰喳喳地分享心事,多少是能减少一些她心中的压抑,但她大学后跟陈舒年分开了,可能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安全感吧,所以她慢慢地学会去压抑自己。”
总压著,肯定会出问题的。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能带著她去看心理医生,配合著药物慢慢治疗,医生说,等她哪天完全不用吃药就能控制住自己,並能很好地排解自己的时候,她的病也就好了。而她刚刚也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那药了。
想必近来她是被逼得紧了一些,梁朵也只是导火线而已。
刚才一直嘴硬的梁朵,瞬间跟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似的。
梁辰大学之所以会跟陈舒年分开,也是因为她,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是她害的。
不,不是的,她没想过要害她的,她那时候只是想出出气而已,她没想那么多的。不是,不是。
“为什么一点跡象都看不出来?”梁大舅仍然表示怀疑,说梁辰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居然有焦躁症,说什么他也不信的。
“其实,跡象还是有的。比如她常常会莫名其妙地烦躁,平时无所谓的態度,关键时候她就转不过弯来了,偶尔她还会自言自语,甚至有轻微的暴力倾向。”
这些陈锦年都知道,她烦躁的时候,会磨著牙想要咬他,会关上门不想理他,会一个人对著镜子中的自己说话……
上帝,为什么他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亏他还一直自信地觉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爱她。
他好卑鄙,他好齷齪,他只是一味地逼她接受,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接受。
听到这里,梁妈妈再也听不下去了。
“朵朵,我们先回家。”那是她的女儿啊,原想著,不亲近就不亲近吧,只要她过得幸福那也是好的,她这个当妈的也就觉得欣慰了。
梁妈妈拉起梁朵就要走,梁朵也没挣扎,任由她拉著,她们要走,梁爸爸也只得起身,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慟。一抹脸,衝著梁姥姥梁姥爷点了点头,那是亲生骨肉啊,他怎么能不心疼。
“也好,你们先回去吧,晚点我让梁辰给你们打电话。”
梁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梁爸爸点点头,扶住梁妈妈准备离开。
“还有,梁朵,在你没有学会尊重你姐姐之前,s市你就暂时不要来了。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你再什么时候过来。出国的事我也不是不可以替你安排,但你如果是这样的態度,我连大学都不想让你上了。”梁小舅这话说得极重,对於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讲,这话就真是苛责了。
但梁朵这次没有反驳,只是咬著唇没有吭声。
梁爸梁妈带著梁朵离开,一出门梁朵就一下子抱著梁妈妈不撒手,大哭出声:“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害她,真的,妈,你相信我,我不知道的。”
她不是故意害她得焦躁症的,她也不是故意要刺激她的。
梁妈妈自是不知晓梁朵与梁辰之间的那些细枝末节,只当是她被梁小舅的严厉嚇著了。
“朵朵別怕,別怕,先跟妈回家,咱回家再说。”
她对梁辰心怀愧疚不假,但梁朵先前说的那些话却也同样字字如针,针针戳在她心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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