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可能是情绪上头,愤怒冲昏了头脑,就是闷著头干,所以我们教练当年反覆跟我们交待——不要慌,要沉得住气。
表弟一点都没意外,因为他之前见过我打架。
领班捂著额头,咬著牙吼道:“看什么看,干他啊!”
站著的第三个人,傻愣愣的看著我,承业指著他的脸说道:“我哥在少林寺练了十年,你敢动一下,今天连你一块打!”
“滚蛋!”
这种场面我一点都不带怕的,我怕的是人太多,真打起来不能被围,一旦被围,多高的功夫都没用,必定被打残,所以我提前看了地形,实在不行就退著打。
要是他们不给我留活路,我也有底气干到底。在武校里,教练曾经私下跟我说:以前的武功都是杀人技,早就不让教那玩意了,你们学这个主要是强身健体,以后出去不要乱欺负人。
当时我问教练,杀人技是什么?
教练伸出食中二指,做出鹰爪状,说:“徒手搏斗的话,插眼,锁喉,踢襠,这都是准备下死手的,千万別乱用。”
我估摸著还有更狠的杀人技,但教练绝对不会说出来。
所以我对领班下手的时候,先擒拿,再用他脑袋撞墙,就是我自己儘量节省体力的同时,再让他疼,让他快速丧失战斗力。像电影里边,摆个架子啥的,看起来很帅,其实没用,真打起来,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儘快一招制敌才是关键。
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人,那个跟他们合租的小伙子有些腿软,我指著他的脸,看向承业,“他打你了没?”
承业摇了摇头,“没有。”
我回过头来,说道:“咱们无冤无仇,没你事,你走吧。”我说这句话,是给他台阶下,我怕他抹不开脸,真衝上来跟我干一架,我犯不著跟他树敌,他也犯不著上来挨揍。
果然,他走了。
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指著坐在墙边,捂著头的领班说道:“去,打他,他怎么打你的,十倍打回来!”
承业也不客气,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就是狠狠的揍,一边打一边骂。
“操你妈!”
“操你妈!”
“我操你妈!”
……
过了一会儿,我又指著被我踹的一屁股蹲坐在楼梯上那个,“他打你了吗?”
“打了。”
“他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他,十倍打回来!”
承业一个箭步衝刺,朝著那人的脸就飞踹了上去,他倒在地上后,承业对著他的头就是一顿狂踹,直踹的他捂著头蜷缩成一团。
我没阻拦,因为我表弟脸上那一块铁青,一准是被他们用拳头打的,他们现在挨揍纯属活该。
其实领班的老乡没有丧失战斗力,但被我踹了那一脚之后,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与其被我打,不如被我表弟那般死缠烂打一通,这事就算了了。
承业一直打的自己快喘不上气,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他指著领班的脸,恶狠狠的说:“我哥也就是空著手来的,他要是带把刀,今天把你俩都杀了!”
“以后见了我,都得喊爷!”
本来我是很严肃的,他来这两句,让我差点没绷住。
我拍了拍承业,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我走到领班身前,居高临下的看著他,“没事別打架,更別仗著你们人多就隨便欺负人。”
“如果你选择报警公了,没问题,我表弟也被你们打了,咱就互相讹人,对著讹。”
“如果你想私了,那这事已经了了,以后你们还是同事,还是哥们。”
“如果你还想打,那你喊人,喊多少我都来,咱碰到底!”
我不光学过套路,兵器也学过,双节棍九节鞭是我最擅长的,他如果真能喊一群不要命的人来弄死我,刀法我也略懂!
那个被我一脚踹飞的老乡连忙起身,从兜里掏出烟,笑著给我递了过来,“行,这事了了,咱也是不打不相识。”
我对他微微一笑,“兄弟好意我心领了,我不会抽菸。”
他又给承业上烟,承业愣了一下,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