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不同的传言遍布邑城各个角落,每当有人提起,都不得不为此感到惋惜。
白家行医,方家做商,羌家当军,至于谢家,那可是开国文臣元老。
谢家世世代代为陛下贡献,自建国以来,尽职尽责,赴汤蹈火。
轮到谢无言这代,称得上前所未有。
“今日前来所谓何事?”谢无言俨然一副举止从容的模样,手上转动佛珠,语气柔和。
女子嗤笑,双眼带有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口吻严肃叮嘱:“白家的事,你别参与了,就当作是为了小芷,也为了你自己和谢家。”
谢无言一瞬僵住,手心沁出一层薄汗,转动的佛珠似断了弦,无法转动。
“笃、笃、笃……”
禅堂内木鱼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回响在谢无言的耳边。
许久,他嘴角扯出牵强的微笑,言道:“在下不懂白大小姐的意思。”
“你确定?若是我告知小芷,你猜她会怎么做?”
女子正身面对他。
“不,你不会。”谢无言微笑,“你要是这样做的话,无疑连你自己都暴露。”
女子轻笑,无奈接受他的话,声音平缓道:“你打算怎么做?”
……
冬猎大会不日到来,白芷敛作为羌川括贴身的军医一同出现在冬猎上。
场地中央设有一高观台,采用四条原木木柱搭建,木柱上方有一块红色幔布形成遮蔽。高观台台下,不同身份的人围成半个圈子,屈腿以跪坐的姿势坐在矮桌前。军士们手持矛盾,列队分成两列站立在众臣贵家子弟身后,以及高观台两侧。
白芷敛跟随羌川括身后,落座在离高观台斜右边。
环顾周围,陌生、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对于他们的出现,白芷敛毫不意外。按照当前局势,陛下器重齐世宗和太子赵今。前者乃陛下跟前的红人,后者可能是将来要继位的皇子。
一道接一道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传到她身上。
“羌小侯爷旁边坐着的是谁啊?样貌如此丑陋,看着就碍眼!”
“听爹爹说她是羌小侯爷在外带回来的一名军医,还被陛下授予了名号,赏赐了医馆。”
“哼——!”
“非花,不要将她放在心上,你长得比她好看,何愁羌小侯爷不会看上你呢?”
那名叫“非花”的女子,白芷敛依稀记得她是宋家二女儿,她的母亲踩着嫡母上位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偏偏,仗着母亲受宠,她明目张胆的欺负宋家长女。
宋非花被旁的女子哄的团团转,收回目光前还不忘瞪白芷敛一眼。
突如其来的恶意,白芷敛没有放在心上。
没过多久,高观台走出身披黄袍的男人,他的身后一左一右跟有两位女子,依次分别为羌莜怜和方可丽。
“陛下驾到——”
公公撑着一柄似芭蕉扇状的障扇,各种站在两女子的不远处。他们一左一右为她们形成阴凉的遮阳处。
众人齐身起立恭迎,等到赵智坐下,众人才再次落座。
“万没有想到今日能见到皇后娘娘!从未见过她参加此等活动。”
“说的也是。”
“因为没有子嗣,本就惹得大臣不满,要是再不露面恐引得大臣猛然上奏,弹劾皇后娘娘,劝谏陛下重新立后。”
议论声小而不断,白芷敛自己都能听的七七八八,她余光瞥见自己旁边的羌川括,他一动不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