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天牢深处,唯有滴滴答答的渗水声击打着死寂。
曾经显赫一时的三皇子月临寒蜷在角落,屁股底下压着干枯的稻草。昔日裁剪合体蟒袍已被剥去,换上了一身污秽不堪的囚服。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墨发,如今散乱如枯草,沾满了牢狱中的灰尘。深深的眼窝里嵌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怔怔地望着布满蛛网的墙角,只剩下灰败与死气。
偶尔有老鼠窸窣爬过,啃噬着不远处不知哪个囚犯留下的、早已僵硬的残羹,他也毫无反应。
往日的雄心壮志、朝堂上的翻云覆雨,此刻只余下无边的绝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牢门倏然而开,一道轻纱身影走了进来:
“皇兄,好久不见。”
平静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嗓音让月临寒猛然抬头,原本无神的眼眸中顿时布满怨毒:
“月青凝!贱人,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我到今天的地步!”
何其的讥讽,命运又是何其的戏弄人。
当初月青凝刚从边关回京,彼时月临寒刚刚毒死了她的娘亲,甚至还极为嚣张地在城门口相迎。
如今已成阶下囚,垂垂见死。
“骂吧,你若是觉得痛快,多骂几句也无妨。”
月青凝毫不在意,在牢房内缓缓踱步:
“太子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斗了这么多年,该了结了。”
“他?光凭他一人也配跟我斗?”
月临寒的语气中不无讥讽:
“要不是你,我怎会落得如此局面?栽赃,陷害!我是冤枉的!那封所谓的谋逆密信分明是你伪造的!
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
月青凝乐了:“密信是我伪造的不假,但你没有联络边军将领吗?你没有密令他们调兵入京吗?
否则他们又岂会认罪?
自作孽罢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