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划着【下一任】群聊的消息,伸手扯扯北桴的衣尾,将织梦镜怼到北桴面前。
北桴原本坐在位置上很安静地翻书,南枳一个动作,打断了她的动作。
北桴就着南枳的织梦镜翻看了一遍,睨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了句“嗯”示意南枳她知道了。
南枳把手伸回来,不经意问道:“有什么想法不?”
北桴垂眸:“‘争鸣’要开始了。”
南枳颔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幺幺在你这算了一卦。”
北桴动作一顿:“嗯。”
南枳挑眉:“怎么没跟我说过。”
北桴停下看书:“当时天象不详,那个卦象结果也不算好,我以为是天象的影响,就没太放在心上。”
南枳把北桴的头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南枳:“没有下次。”
南枳:“什么事情还是跟过去一样,都要给我报备,好吗,未婚妻。”
北桴掀起眼睛,淡声答应:“好。”
南枳这才从这件事上翻篇。
她接着说:“你那一卦里,提到了分组。”
北桴:“嗯,分组状况有些奇怪,同时卦象也不太好。”
北桴的视线落在虚空某处,仿佛在回溯那副晦暗的卦象,声音清冷,如冰泉淌过石隙:
“——是‘群星坠渊’的凶相。”
她顿了顿,眼睫微垂,继续道:
“但渊中有明,虚中有实。星虽坠,未必碎;途虽险,未必绝。”
南枳的指尖在织梦镜边缘轻轻叩了一下。
北桴抬眼看向她,最后补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却像在陈述某种不容置疑的天道规律:
“死局之中,留了一线——只是那一线,不在天,而在人。”
天渊星域,【九枝灯】。
这并非一盏灯,而是一片被九根通天青铜柱环绕的古老祭坛。
柱身刻满无法解读的星象符文,顶端常年燃着永不熄灭的幽蓝色冷焰,华光流淌,地面如同漫步的星河。
池杳幽一行人站在中央,周围伫立得是明灭的星图与肃穆的青铜柱。
曲灯和明爻之间气氛并没有缓和,反而因未明的目的,变得更加微妙与紧绷。
荷叶生摇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折扇,脸上挂着惯有的、略显轻浮的笑,眼神却仔细扫过明爻和曲灯。
“二位,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不如……开诚布公?”
“哪怕只说三分真话,也比如今这般境地要强上几分。”
他玩笑般提起:“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总不能是真的好奇我们池杳幽阁下的天赋高度吧。”
池杳幽抬眼,瞥了荷叶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