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桐枝接过剑,面露嫌恶,随即将其扔给身后门徒:“收好,回去再处置。”
她看向李主事,语气稍缓:“李主事是明理之人。三日后品剑会,我伴云仙门必准时到场。希望届时,山庄和我宗能达成共识。”
季知临心下疑惑:共识?什么共识?听起来,品剑会好像不仅仅是品剑那么简单。
李主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定,一定。”
祝桐枝不再多言,带着门徒转身离去。月白长袍身影消失在人群外,那股压迫感才渐渐散去。
季知临站在原地,盯着祝桐枝离去的方向,拳头攥得死紧。
李主事走到她面前,深深一揖:“姑娘,今日之事,实在对不住。为表歉意,三日后品剑会,恳请姑娘赏光赴会。届时庄主亲临,或有机会。。。。。。再议此剑归属。”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品剑会上,各方势力云集,伴云仙门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姑娘若真与此剑有缘,或许。。。。。。尚有转圜之机。”
季知临抬眼看她:“品剑会?”
“是。万剑山庄一年一度的盛会,不仅品剑,亦是各派交流之机。往年。。。。。。也常有宝物易主、旧怨了结之事。”李主事点头,“持此令牌,可直入内场。”
季知临接过令牌,转头看向月灼。
月灼微微颔首,眼中冷意未散,却多了一丝决断。
“好。”季知临收起令牌,“三日后,我们必到。”
李主事松了口气,又拱手一礼,这才转身回楼。
人群渐散,议论声却未止。不少修士看向季知临的目光复杂,有同情,有讥讽,也有好奇。
季知临满脸通红,冲出人群,来到一处空地,张牙舞爪怒吼:“她谁啊!这么豪横!真欠揍!”
月灼缓步走到她身侧,声音低而沉:“她是我的师妹。此人,绝非善类。”
“气死我了!”
不一会,南宫溯拉着秦茗回来了,一看到季知临便忙着诉苦:
“阿临!我遇到了一个疯子,我看上什么她就抢什么,连我刚咬了一口的糖葫芦她都不放过!说什么‘仙门看上的东西,你也配碰?’你听听,这叫人话吗!”
闻言,季知临一怔,“你说的那人是不是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后有七个跟屁虫?”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季知临哀嚎:“因为我看上的剑也被她抢了!”
秦茗轻叹:“刚才我定的客栈也被她捷足先登,现在正值集市,客房本就不足,她们又人数众多,幸而店家还备有空房,我们才不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季知临愤恨:“这伴云仙门的祝桐枝真是蝗虫过境!”
南宫溯错愕:“那疯子竟是月灼的同门?真是好大的威风。”
月灼冷声道:“如今的仙门,早已不同往日。那剑认主,却被强行夺走。它若真有灵,必不甘心。”
季知临忽然道:“它刚才。。。。。。在哭。”
南宫溯挑眉:“剑还会哭?”
“不是声音,是感觉。。。。。。很委屈,很不甘。”季知临抬起头,眼中燃起一簇火,“它选了我,却被抢走。我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月灼看着她,片刻,轻声道:“那便去拿。”
闻言,季知临下定了决心,忽然转头问秦茗:“阿茗,你刚才说祝桐枝和我们住一个客栈?”
秦茗用力点头:“这附近最大的客栈就是那家了,其余客栈早已人满。”
南宫溯:“喂,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季知临:“只是拿回我应有的东西罢了。”
一旁的秦茗低头飞速掐指占卜,末了,抬头微笑道:
“阿临,那剑,会来找你。卦象曰:‘失而复得,夜半相逢’。”
季知临眼睛一亮:“何时?”
秦茗摇头:“天机只示方向,不显细节,但想必不会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