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好。不抽就不抽。”她比潮有信的气性还大,可是转念一想。忍一时风平浪静。
潮有信一边扯开柜子,一边说:“你有这么听话。”
“去你大爷的听话。等着我给你生小弟小妹戒烟吧。”梨嵘月知道潮有信不接受任何兄弟姐妹。
潮有信娴熟地拉开珠宝盒,首饰盒。
都没有?
一把拽下柜子上的箱子——一整条女士香烟。
在这玩弃车保帅。
香烟和潮有信以为珍贵的东西摆放在一起,但是珠宝盒,首饰盒没有。却躲在有潮有信童年照片和奖状奖章的箱子里,这完全是潮有信的猜测之举。却也不免挠了一下她的心。
没想到。
梨嵘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省着抽算着抽,生怕烟受潮,特地放到了高箱上。还是被人一窝打了。
“我自己花钱买的你凭什么拿走?!”
“你不说我还没来得及审你,谁好心专门给你买进口的女士香烟?”
“你说的什么话!你都是老子养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讲话!上两天学翅膀硬了是不是?”
梨嵘月的调子约拔越高,全然忘了事先偷偷结婚的心虚事实,可她现在结婚,轻松的难道不是潮有信这个独生女吗?她不知道潮有信有什么好气的。
短袖,长袖,针织衫。
“说你两句就不高兴要回去,甩脸子给谁看?”梨嵘月看见潮有信把那件不知何年何月缝的针织衫还带上。
她知道潮有信一不高兴就爱收拾东西,但这是第一次,她是作为在吵架中,感受到孩子长大了的家长。
运动鞋消减磨平的底板,洗久了并且穿上促狭的针织衫。这居然是梨嵘月母爱的组成。
潮有信不在乎,这两年穿的兰多的校服,梨嵘月能观察到的就更少了。因为她一股学生气,挎着书包,又傻又呆。
钻戒在灯光下熠熠泛彩,梨嵘月烦闷地把它扣下来。自己不哼气儿,别别扭扭地掏出一沓钱给潮有信。
这是她的补偿。
但是在潮有信气得要离开的时候。
潮有信以为这是今晚自己滚出去的差旅费。
可是她还没成年,去哪里住安全的酒店?
“不要。”
“拿着吧。哪都要花钱,自己出门在外的。”
“不要。我管不了你,你也管不着我。”
一字一顿,一句话就能气死梨嵘月。她蹭地站起来,去抓她,嘭地一声,潮有信带上门出去了,连个背影都没留。
不知道潮有信是返校了,还是没坐上车?没成年能住什么酒店?一开始担忧就没完没了,梨嵘月又这样爱幻想,越想越害怕,在家里胆战心惊地刷同城视频,也没有出去找。
滑到唢呐音乐的时候,梨嵘月一划而过。
一道熟悉的背影在视频中一晃而过——老彪的葫芦头在队伍中异常明显。
送丧的人扯着嗓子大哭,接着梨嵘月在视频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这是谁的丧事?
在队伍首,那张熟悉的黑白照片在燥热的视频中沉默非常,死者是年轻的渔民——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