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做噩梦了。
和刚刚走神时,唯一清晰的画面一样。
——儿童的,残破不堪的躯壳。
【艾伦】知道自己很走运。
投胎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除了,一次绑架。
哭喊。
尖叫。
咒骂。
……
断臂残肢。
寒意自后背向上游走,仿佛毒蛇蜿蜒攀行。
他以为他早就忘干净了。
可从进入这个副本起,画面反反复复从记忆深处被扯出,牵拉黏连的情绪。
‘过去了,都过去了,想点别的……’
棒棒糖。
对,棒棒糖。
他记得的,穿制服的大姐姐递给他一根紫色包装的棒棒糖。
——“如果您喜欢,可以随时来拿。”
【拉维妮娅】的话恰到好处地回荡耳畔。
‘对,糖,在她房间。’
【艾伦】拖动双腿。
走廊……怎么这么长?
是不是,是不是某扇门会突然打开?
然后伸出一双手捂住他的口鼻,刺鼻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他几乎对外界一惊一乍,神经兮兮地左右查探,试图确认自己的安全。
终于,他看见写着“拉维妮娅·海默”的门牌。
不假思索拉下门把手,门如他所愿打开。
顺手拍开灯,摇摇晃晃向装着糖果的床头柜去,或许是幻象中的天旋地转在作祟【艾伦】醉酒般倏地跪倒在地,双手撑住床头柜勉强保持平衡。
冷汗浸润了里衣,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彻底瘫软。
【艾伦】一把拉开抽屉。
翻翻找找,五彩缤纷的包装好像翻了个遍,他还是没找到紫色的糖果。
终于,他找到了。
‘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