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念江一时不知该答应还是该拒绝,求助地看向卞时念。
“哎呀,你看他干嘛?”周淑念道:“我挺喜欢你的,你是温伯伯的孩子,跟时念又是同学,我把你当弟弟,你叫我一声姐,走到哪里‘周淑念’这个名字都是你的通牒。”
温念江听到前面几句已经被说服了,听到最后一句话又犹豫了,怕直接答应显得自己攀附权贵似的。
但这毕竟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他在心里默默措辞,想着推辞几轮比较合适呢?
他感觉自己的小指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抬头看过去,卞时念正朝他使眼色。
温念江摆出“啊?”的表情,光靠眼神怎么猜出他要表达的意思啊?堪比揣摩圣意。
周淑念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意念交流:“怎么了?”
温念江心里把《辞海》都快编好了,思维猛地被拉回现实,一紧张,咬到了舌头。
再一抬头,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简直惶恐,“嗖”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忙说:“好,siesie淑念姐!”
周淑念被逗笑了,卞时念“咳”了一声,拉着温念江坐下。
“不用紧张,小江,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四,大姐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尽管吩咐!”
卞时念没有说话,默默给温念江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好,那大姐也不跟你绕弯子了,确实有件事,也许你能帮上忙。”周淑念开门见山地问:尹赫川,这个人你认识吗?”
两人皆是一愣,卞时念咳嗽两声低头不语,温念江则单纯地点头:“认识啊。”
这个答案本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公司最近遇上了难题,如果尹家愿意出手帮忙,公司很快就能度过这次难关。”
“是那位高管卷钱跑路的事吗?”
“不止这一个项目,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人在给我使绊子啊?”周淑念说着,视线在卞时念身上停留几秒。
卞时念看着她,坦然一笑。
温念江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不免紧张,双手紧扣,有些为难地说:“尹赫川高考后就回德国了,我和他六年没见,估计人家已经不记得我了。”讪讪一笑。
“简单,现在就来试探一下。”周淑念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打开免提,几秒后,电话通了,对面清冷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周总,什么事?”
周淑念一笑,语气轻佻:“小尹总,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清楚了吗?我可是一直在等答复呢。”
电话那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压抑怒气:“周淑念,我看你是个女的不跟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一字一句,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对面怒气冲天的表情。
温念江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孩子现在脾气这么大了吗?想起一会儿自己还要和他套近乎便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绞在一起,微微发颤。
“好了,别生气,我给你赔礼了好不好?多大的人了,心胸宽广点。”尹赫川呼了口气,牙齿咬的咯咯响,刚要发作,周淑念抢先说:“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谁?”
周淑念一笑,没有回答,把手机递给温念江,示意他接过去。
温念江苦着脸,小声问:“我来接?”
“对。”周淑念点点头,扬手催促道:“快。”
温念江犹犹豫豫地伸手接过,心想要是尹赫川认不出他该多尴尬啊?
他攥紧手机,把话筒贴到耳朵旁,小心翼翼地试探:“喂?小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