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腿开始疼了,第一天疼的时候她哭了很久,差点把怀里的纳吉尼掐死了。
纳吉尼硬是一声不吭,直到安妮低头看到它凸起的眼球,连哭都忘了,跪坐在纳吉尼面前认真地请求它不要死。
汤姆觉得有点好笑。
“这是生长痛,安妮,说明你要长高了,是好事。”
“你不痛吗,哥哥?”
“只有一点。”
“那为什么你不哭?”她凑近了哥哥,“为什么你不哭呢,哥哥?”
安妮不经常哭,但偶尔也会哭一次。
记忆中哥哥只哭过一次,为什么他不哭呢?
汤姆也沉默了,他好像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抬起头,“我不知道,安妮。”
安妮皱眉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你可以哭。”
“好,我可以哭,要我现在哭一次给你看看吗?”汤姆学着她的语气。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哥哥。”她把脑袋埋进汤姆的脖颈里。
汤姆眼中倒映着来自窗外的光,半晌,他笑了出来。
“我知道,安。”
汤姆任由安妮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揉腿。
安妮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羊皮纸,像其他孩子撒娇那样在寄回家的信里写上了关于生长痛的事情。
阿布很喜欢写信给爸爸,魁地奇比赛斯莱特林输了或是飞行课擦破了一小块皮,安妮眼睛几乎贴在他的手上都没看见哪里有伤口的时候,他在写信告诉爸爸自己受伤了。
第二天早上猫头鹰一定会叼来他爸爸妈妈安慰他的礼物。
他经常恶狠狠地给不喜欢的人放出“要是我爸爸知道你就完了”的狠话。
现在安妮也有爸爸妈妈了,她不会说“要是我爸爸知道你就完了”,因为她没什么不喜欢的人,但她也该撒娇试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波波是第一个飞进来的猫头鹰,它叼了两封信,字里行间都是对两个孩子浓浓的关心。
汤姆顺着波波漂亮的羽毛,把面包掰成小块喂给它,安妮轻轻拆开了信,把信放在她和哥哥中间。
纽特列出了几种缓解生长痛的办法,热敷或是按摩什么的,他说,不要急,他白天会去圣芒戈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更专业的办法。
蒂娜的信上说纽特急坏了,翻了很多关于生长痛的书,一晚上没睡觉,后半夜还用飞路粉到忒修斯的家里问他该怎么办,把忒修斯折腾得也一宿没睡,陪他一起翻箱倒柜地查书。
信中还夹了一张皮克特和嗅嗅的照片,戴着墨镜的皮克特对着镜头比个剪刀手,他们身处莱斯特兰奇家巨大的藏书室,身后的角落有两个穿着睡衣翻书架的身影,莉塔在巨大的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翻医药书,张嘴对他们说些什么。
蒂娜说她说的是:“麻烦你们二位,能不要继续在历史区域找医药书了吗?”
安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撒娇的感觉是这样的,难怪阿布天天都要跟他爸爸撒娇。
安妮不怕冷,但哥哥每天早上吃完早饭后都要认真地给她围上蒂娜寄来的围巾,生怕她着一点凉。
她打了个哈欠,天冷之后她总是犯困。
“庞弗雷夫人说你身体养好之前不能吹风,安妮。”他抚平了安妮紧皱的眉头。
“那你也一样。”
“是吗?我怎么没听庞弗雷夫人说过呢?”
“那是因为她只跟我说了。”安妮扬起嘴角。
“那好吧。”汤姆乖乖地让安妮给自己围上另一条围巾,“可以了吗?”
安妮点头。
“走吧,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