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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3页）

他提议。

“我们去病房聊？”

一群人围着厕所聊了半天，也是够神经病的。

裴耀的病房里，一群人挤不下。开着门，保镖留一部分在门外站岗，另一部分出门去找跑掉的裴耀。

“两位应该能如实相告了吧？”颜江叙看着病床上，现在在那里躺着的人是裴南柯。他随手从花盆里抓了一把土，加了点灵力，塞进他的嘴里，堵着他体内的魂体不让他飘出来，“尤其是你，歌女士。这一层现在都被我的结界包住了，如果你一直不肯讲实话的话，我也是不可能放大夫上来的。”

“说不定你拖得我心情不好了，你老公的魂可就出来了。我这要是再手滑，不小心把冥界那帮公务员不小心提前叫出……”

“别说了！”

歌谣尖叫陪出声，她捂着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楚烟渚坐在靠背椅上，怀里抱着一只小黑猫，身旁站着、哦不，是飘着歌瑶，撇了一眼她。

“其实，当年瑶瑶有和我说裴耀的父亲是谁……”歌谣面色灰败，整个人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手抓着自己保养到每根的头发。

“是裴南柯。”

这个名字出来，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意外。

“继续。”楚烟渚下巴微抬，示意道。

“当时我吓傻了……我在大街上，哦对，我是在给孩子挑衣服。瑶瑶蓬头垢面的跑到我面前。”

“她的四肢都瘦成竹竿了，肚子却鼓鼓的，看上去特别吓人。”

“但我还是认出我妹妹了。”讲到这里，歌谣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她毕竟是我亲妹妹。但是没想到，我刚一靠近她，瑶瑶她就拼命的往后缩，她尖叫、挠人，一脚踢到我的肚子上，我流了血……”

“瑶瑶吓坏了，但是她好像也认出来我是姐姐，一下就变得很安静。我抓着她，就像这样，”歌谣右手抓着左臂，“我们两个一起去了医院。裴南柯在外面，他不总回来，那是我第一次、怀孕以来第一次有人陪我在医院检查。”

“幸好我平时保养又锻炼，孩子没什么事。我找了酒店，给她换了衣服洗了澡。我让助理买了推子，自己动手把她的头发推掉了。”歌谣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然后，我领她回家。没想到裴南柯也在家里。瑶瑶一见到他就疯了。”

“后来我也是花了很长时间，请了很多心理咨询师，瑶瑶才勉强恢复正常。没想到……没想到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歌谣哽咽一下，泪水彻底夺眶而出。

“她和我说的是‘姐姐，是姐夫’！”

歌谣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她“呼”地站起身来，嗓音尖锐：“我的丈夫，背着我和我妹妹一起睡了这么多年！他关了我妹妹四年——他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最后一句话似乎抽走了她最后的力气，跌坐回椅子上，歌谣掩面痛哭起来。

楚烟渚偏头。歌瑶低着头，眼神是惶恐的闪躲。

“没事，不怕。”

没有起伏的音调落在耳中，歌瑶颤抖着蹲在他身边，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用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恨你丈夫，那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颜江叙似乎真的就是好奇，他问道。

歌谣用了一段时间平复心情，擦干眼泪。然后回答：“然后呢？我的妹妹、孩子、侄子，我根本没有精力照顾这么多人。”她表情凶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所以我就是拖，也要拖死他！”

死命的咬字似乎咬死了空间里的空气，场面窒息一样的死寂。

裴文心疼的看向歌瑶。

“还有后续呢，歌女士。”颜江叙就像没注意到空气有多窒息一样，语气随意。想了想，拖着凳子，一屁股拱到楚烟渚身边，“或者换个人来说？你说选谁？”

楚烟渚无奈地扶额：“你不是有人选了吗？何必问我。”

“真没意思。”颜江叙用力拱，成功吧黎元从楚烟渚怀里拱掉，小黑猫在地上炸毛冲着他哈气，“你就不能配合我一次吗？”

“后面……”

“我想后续换个人讲。”颜江叙演都不演了，直接打断歌谣的话，看向一直坐在一旁、双手交叉在小腹，用一种从容的眼神看着他们的裴文身上，“要不，我们请这位奥斯卡影帝发表一下获奖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