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江叙的声音横插进来,楚烟渚回头看他一眼。
颜江叙看向头发,指尖碾过上面的红色,碾下来一撮发硬的颗粒状物,放到鼻尖下嗅嗅。
果然是血。
“你不去干活,跟着我干什么?”楚烟渚把头发塞给他,“拿着。”那动作,颇有几分嫌弃的意思。
手腕抬起的瞬间,颜江叙在他的手腕上看见了一颗用红绳穿起来的珠子。
嘶——好眼熟的珠子。
在哪见过来着?
“看什么呢?”平静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耐,拉回了颜江叙的意识。
“你手腕上的那颗珠子……”
“咔嚓”。
开门声打断了他的话,颜江叙有些烦躁地探出头。
来人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孩,穿着白卫衣牛仔裤——都是最昂贵的品牌,一身看上去普通的大学生打扮,实际上得小几万。
抬头,男孩和楼上的两人来了个对视。
不用自我介绍,他们两个都能第一时间认出这人是谁。
那个把楚烟渚“请”过来的、裴南柯的儿子,裴文。
楚烟渚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两位还在吗?”见到两人,裴文也有些惊讶,随后挠挠后脑勺,“他们说表哥在医院又出事了,我还以为你们也跟着去了呢。”
“有些事不需要一直跟着,也能看见结果。”楚烟渚撇了一眼他的胸口,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
“对不起,我先跟您道歉。”裴文态度很是诚恳,“楚先生,我承认我请的保镖态度很差劲。但是请您看在我表哥情况这么严重的情况,原谅我当时的措辞不当。”
颜江叙从鼻腔里甩出一声轻哼。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楚烟渚一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轻声询问。
裴文的瞳孔瞬间一颤。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楚烟渚又重复问了一遍,“你明明很在乎你的表哥,知道他又出事了,为什么不去医院、而是要跑这么远的路回家?”
裴文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只是……”
“他只是来确认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
颜江叙打断裴文,接过话题。
胳膊从后面搭上楚烟渚的肩膀,歪头看向楚烟渚,语气就像是下班闲聊一样轻松。
“毕竟也不是我吹,我在这行里名气不小,不跟蠢货合作就是我的底线。”颜江叙洋洋得意的表情很欠揍,他靠近楚烟渚,“你还不知道吧?你下午的直播片段上了本地热门。我想想,标准的应急流程应该是,否认、冷处理一段时间,热度自然就下来了。”
“嗯……评论区大部分应该都是在质疑。你说,你请一个从来没在玄学圈子里露过脸的新人、甚至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年轻的神棍,来插一脚我的生意,是因为什么呢?”
离得太近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楚烟渚的颈侧,痒痒的,他有些不适应地偏头,忍着没把他推开。
“您说的我没听懂。”裴文笑笑,态度依旧恭敬温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能不能听懂不重要。”颜江叙甩着手上的车钥匙,揽着楚烟渚的脖子往外走,“走啊,这发生了什么咱俩不都知道了吗。去医院。”
这个亲密的程度已经超过楚烟渚的接受范围了,他蹙眉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目光瞥向裴文。
那视线带着些许复杂。
“你也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