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与先皇后沾上边,又是在大皇子选妃的节骨眼上丢的……
众人心照不宣,怕不是得如意者能得皇子妃正位。
拐过一处假山,侍郎家的小女儿抱怨:“昭宁公主丢了东西,让下人去寻便是,劳得动用我们……”
侍郎女儿的跟前,是一青衫女儿家,少师妹妹。
两家姑娘素来交好,少师妹妹听完好友的话,牵过她的手来,小声道:“昭宁公主与大皇子乃是先皇后的一双亲儿女,如今这个节骨眼,先皇后赠的玉如意丢了,托我们来寻便自有它的一番用意……”
侍郎女儿不曾把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地看起花来,随口道:“用意再深,也碍不着我的事。”
少师妹妹反问:“两位皇子,你中意哪个?”
“那自然是……”侍郎女儿紧急住了嘴,左右观望见私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大皇子骁勇俊朗。做他的皇子妃,定是风光无限。”
“是了,你是为了大皇子而来。”
侍郎女儿垂首,并未反驳好友的话,便又听:“此刻,先觅到这柄玉如意的女儿家,便是能许给大皇子。”
心下一惊,骤然抬眼,侍郎女儿问道:“你如何得知?”
少师妹妹一笑:“你只管听我的话便是。”
侍郎女儿离开,找东西的心认真了几分。
柳芷昕立于檐下,目光粗略扫过,独独多看了少师妹妹几眼。
如若柳葙黎来赴宴,她本是要将两人牵线的。
女儿家的小心思,昭宁公主片刻洞悉,每每柳葙黎出现,这小姑娘的眼睛便会亮,稍一观察,柳芷昕便有了几分思量。
倒是可惜。
曲径通幽处,少女独立,身姿窈窕。
毓梓墨亲眼见着不远处的房门打开,柳荆霄出现,勾着娼妓柔软的腰肢离开。
匆匆一瞥,他发现了她的存在,却不以为意地扭头离开。
“毓小姐,请。”
由婢女引着,毓梓墨来到柳荆霄待过的偏室,惯是些庸脂俗粉味萦绕鼻尖挥之不去。
移步到矮桌旁,垂手轻巧地拿过这柄玉如意,她的面上掀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来。
柳芷昕见毓梓墨回来,扫了她一眼。
顿觉了无生趣的昭宁公主旋身施施然地离开了小花园。
一方绣帕快要被搅碎,侍郎女儿恨恨道:“玉如意怎得让她给找着了。”
少师妹妹垂首,安静站在一隅,不言,不看。
大皇子非良人,兄长对她讲过的。
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终究是莫要强求。
……
两只石狮子守门,独挑大梁。
苑门不大,如今却快要将门槛给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