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的训练一直是力量为主,在战术讨论上也很简单,直接莽过去。毕竟白鸟泽之前也是这样———只要训练力度足够,赢得预选赛不难。”
“但是这次,预选赛的时间很近了,下周就要开始,队长和及川提出了二次进攻和双二传的新战术,在讨论中…讨论的有点不愉快。”
石原中郎貌似最后没有找到好的形容词,叹了一口气,又挠脑袋,“其实经过实战,我觉得很好用,但……”
“但爷爷无法很快改变思路吗。”
鹫匠圣美很快接话,大概懂了事情的因果,低下头思考,又感觉如芒在背。
环视一周才发现及川彻一直气鼓鼓的看她。
一时之间,鹫匠圣美也不确定高木则能否劝动教练,不过就算这样,今天的训练肯定还要继续。
“麻烦各位了,请继续今天安排的训练吧。关于战术的事情我不一定能够插手,但最近已经和应援部联系好了,对接了在县体育中心的预选赛章程。”
队员陆陆续续的分开,及川彻故意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等到人都散开后,才利落的起身,路过鹫匠圣美时,擦肩而过之际,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我有些生气了。”
鹫匠圣美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想要伸手揽住他的胳膊,伸出手的瞬间后知后觉这是在排球馆。
清醒后无奈的叹气,及川他也很委屈吧。
她随便坐了附近的一把椅子,掏出手机录了一段场内人训练的视频。
翻到和鹫匠锻治的聊天页面,上一条还停留在关于她妈妈这个月无法回来的消息,在键盘犹豫许久,还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打出那句话。
果然啊,当了排球部的经理,就无可避免的谈到排球。
【我觉得,只有实践才能证明一个战术的正确性,只差一个时机,在IH预选赛试一试怎样?】
发完后,鹫匠圣美感觉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强行握紧了,站起身来收拾椅子到边上。
等待的过程总是很难熬,鹫匠圣美从幼时开始就总在等待,等待成绩,等待排名,等待无定律归家的父母,等待下一个音符,等待下一秒从天上飞来的排球。
鹫匠锻治有一段时间非常固执,想要她加入白鸟泽的女排部门,甚至嘴上说着会把她培养成最厉害的选手,就算是二传位置也可以。
不过,当真的站在县立综合体育中心干净的地面上时,他被鹫匠圣美一个干脆的发球砸中了脑袋。
哦,她是故意的。
他当时还在思考教学方案,结果看到自家孙女明显不爽甚至下一秒就要开启嘲讽的表情,仍要继续固执的劝阻。
鹫匠圣美在下一次母亲归家时,哭了。
母亲对她手腕和胳膊上的大片淤青,平时总是僵硬冷漠的脸上头一次变了,沉默的给她挽好袖子,摸摸她的小脑袋。
飞快的起身进了鹫匠锻治的房间,迄今为止鹫匠圣美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或者三个人,还有跨越重洋远在另一边的父亲,他们聊了什么,才打消爷爷想要自己走排球的想法。
鹫匠圣美只是觉得,打排球很累,那时候她每天看着牛岛若利晨练跑步,部活不要命似的训练。
排球不是她喜欢的,但是是鹫匠锻治喜欢的,但她不能为了别人的想法和意愿,就抛弃自己的热爱的音乐,哪怕这个人是爷爷。
即使后面放弃音乐,也完全是她自己的选择。
成为排球社团的经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过,球场上及川彻的身影微微倾斜,正在和球网对面的天童觉打手势,之后又和身旁的石原中郎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