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被迫修养的莱奥并不老实。不到两周,他就拍着胸脯表示无碍,试图在欧冠前通过意甲比赛恢复状态。
不过他的肋骨恢复的确实不错,从安切洛蒂那儿拿到了2月9号对阵佩鲁贾的入场券。
结果,半场歪脚下场。
梅尔斯曼在最开始发现莱奥同为比利时国籍时,还试图单独用法语和莱奥交流,切换到德语、荷兰语,都只得到莱奥一脸茫然。
当这位从比利时远道而来,奇迹般挽救了西多夫的医生,不得不用所有人都能听懂的意语下诊断,表示莱奥有腓骨肌腱病变的征兆后,全队气氛都紧张起来。
伤愈重回赛场没多久的雷东多更是投以关切的目光。
莱奥还傻不愣地一拍脑袋,他说怎么上次蹬完那个肘他肋骨的混蛋后,老觉得右脚踝很奇怪。
内斯塔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于是在梅尔斯曼的警告下,内斯塔的暴怒制裁下,猫彻底死心了。
耐痛力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无法参加对阵莫斯科火车头的欧冠比赛,对莱奥而言简直是猫生最大的酷刑。
他像只被遗弃的小猫,眼巴巴地看着内斯塔换上笔挺的西装,准备随队前往圣西罗。内斯塔临出门前,回头看到莱奥那副耳朵和尾巴(如果他有的话)都耷拉下来的可怜样,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心软,于是顺手给了他一个飞吻。
莱奥:“……”
他立刻垮下脸,用眼神充分表达了“你这个飞吻既不能当球扑也不能当小鱼干吃简直毫无用处”的控诉。
难得浪漫的内斯塔被他瞪得莫名心虚,摸了摸鼻子,迅速关门溜了,留下莱奥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公寓里,与满腔的郁闷和失落作伴。
电视会直播比赛,但莱奥一点打开看的兴趣都没有。旁边有游戏光盘,他也没有什么兴致。
最后他烦躁地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这时,他忽然想起,那个叫亚历桑德罗·米歇尔、说话有点夸张的设计师好像还没离开米兰。
闲着也是闲着,莱奥决定去他的工作室溜达一圈,至少那里看起来比家里热闹。
然而,Valentino的工作室此刻正为即将到来的其他行程忙得人仰马翻。
米歇尔被助理、模特和各种布料包围,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看到莱奥进来,他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哦!我的小纳多!你来了!最近表现不错嘛!抱歉,我现在……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的意面!”
然后就被一个关于配饰的问题给拉走了。
莱奥自知没趣,也不好意思打扰。
他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目光被工作台上一个用来装饰的、毛茸茸的彩色线团吸引。他下意识地伸爪子(手)扒拉过来,开始无意识地拆开,又笨拙地试图团起来,循环往复。
线团在他手里变得乱七八糟,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就这样,靠着一个线团,硬生生耗过了一整个下午,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关于时装秀的激烈讨论,感觉自己与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格格不入,更与即将在圣西罗燃起战火的绿茵场遥不可及。
傍晚,米歇尔终于暂时从工作中抽身,带着一身疲惫和依旧兴奋的眼神找到了还在跟线团较劲的莱奥。
“抱歉,亲爱的莱奥,今天实在太混乱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我看你心情不太好?是因为不能比赛吗?”
莱奥闷闷地点了点头。
米歇尔试图安慰他:“别担心,运动员总会遇到这种情况。说起来,我很喜欢去米兰大教堂找灵感,尤其是在夜晚,灯光打在上面,非常壮观,能让人心情平静。你为什么不去那里散散步呢?换个环境,也许感觉会好很多。”
莱奥对此兴致缺缺。
大教堂?石头房子?能有扑救有趣吗?
内斯塔对教义不感冒,莱奥更是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他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可能真的全都点在了观察人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