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昀的眼底笑意更深,伸手揉了揉苏泽兰的发顶,动作温柔得近乎宠溺。
“放心。”他的指腹轻轻蹭过苏泽兰发烫的耳垂,声音低沉而柔和,“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顺便帮你上药……不会做别的。”
苏泽兰的身体仍旧紧绷,可萧祈昀的掌心温热,安抚般地从他的后颈滑到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像是在帮他放松。
“不过……”萧祈昀忽然俯身,唇几乎贴上苏泽兰的耳廓,嗓音里带着一丝恶劣的戏谑,“你这么紧张,是在期待什么吗?”
苏泽兰的耳尖“轰”地烧了起来,羞愤得几乎要炸开,猛地拽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彻底不肯露脸了。
萧祈昀看着他的反应,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好了,不逗你了。”他的声音里仍带着未散的笑意,“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苏泽兰缩在被子里,心跳仍旧快得不像话,可萧祈昀的掌心隔着被子传来的温度,却莫名让他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懈下来。
——这个人……真的太狡猾了。
在萧祈昀的安抚下,苏泽兰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安,但终究抵不过疲惫,沉沉睡去。
萧祈昀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苏泽兰的睡颜,指尖轻轻拨开他额前散落的碎发,动作轻柔得近乎怜惜。
确认苏泽兰已经睡熟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苏泽兰方才翻阅的手札。
手札上的字迹清秀工整,记录着一些琐碎的日常和零散的研究笔记。
萧祈昀的指尖轻轻摩挲过纸页,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苏泽兰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内敛的固执和细腻。
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苏泽兰均匀的呼吸声。萧祈昀的目光偶尔从手札上移开,落在苏泽兰熟睡的脸上,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直到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每一步都像是刻意踩在某种节奏上,带着几分傲慢和侵略性。
萧祈昀的指尖一顿,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合上手札,动作极轻地放回桌上,随即起身,朝门口走去。
盛暄的手刚抬起,正准备敲门,门却先一步从里面被拉开。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连呼吸都变得锋利起来。
萧祈昀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凌,从盛暄紧握的拳头,缓缓移至他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定格在他那双燃烧着愤怒的炎眼眸深处。
没有寒暄、没有掩饰,萧祈昀的声音平稳而直接,清晰地穿透夜色:“你过分了”
盛暄的眉峰急不可察的一动,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如此单刀直入。
萧祈昀的声音没有停顿,继续道,那刻意压低的音量在寂静的夜里更具压迫感:“下手也太重了,弄疼他了。”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点燃引信的星火。
盛暄的眉头猛地一挑!眼中瞬间闪过惊讶、被评价的些许不悦,以及一丝……微妙的得意?
他明白了。萧祈昀不仅知道了,还看到了。
看到了苏泽兰身上那些由他亲手留下的、代表占有也代表粗暴的印记。
盛暄的唇角缓缓勾起,那弧度带着惯有的锋利和毫不掩饰的“先手”的骄傲。他不仅不回避,反而迎着萧祈昀探究的目光,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低沉中透着沙哑的磁性。
“呵……”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轻笑从喉间滚出,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得意。
“太子殿下,”他刻意让自己的目光变得饶有兴味,身体语言也透着一股“我赢了”的松弛感。
“怎么?日理万机还不够您操心的,连别人榻上这点你情我愿的事,都要劳烦您大驾来‘过问’了?”
“别人榻上”、“你情我愿”——这几个词被他咬得极重,充满了赤裸裸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