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昀的吻不像盛暄的青涩莽撞,带着种游刃有余的掌控,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直白——他在品尝,不仅是莲子羹的甜,更是属于苏泽兰的、带着慌乱的气息。
“唔……”苏泽兰的挣扎越来越弱,舌尖被卷得发麻,只能任由萧祈昀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在唇齿间搅成一团,让他连呜咽都发不出来。
直到苏泽兰的指尖开始发颤,脸色泛白,萧祈昀才稍稍退开半寸,鼻尖抵着他的,呼吸滚烫地喷在他脸上。
他看着苏泽兰红肿的唇,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底的温顺彻底褪尽,只剩点湿漉漉的暗,像藏着漩涡:“是挺甜的。”
烛火映着他带笑的眼,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柔,只有得逞的玩味,和一丝“你看,我也可以”的偏执。
萧祈昀松开钳制的手,却没退开半分。月白长衫的前襟蹭着苏泽兰被吻得泛红的唇角,他忽然低下头,额头抵着苏泽兰的锁骨,双臂轻轻环住苏泽兰的腰,像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
“泽兰……”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刚哭过似的鼻音,指尖攥着苏泽兰的衣摆,轻轻晃了晃,“我是不是很无趣?”
苏泽兰的身体还僵着,后颈的麻意还没退,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手足无措。
他能感觉到萧祈昀的呼吸洒在颈侧,和刚才那个掠夺式的吻判若两人。
“我不能盛暄那样会每天出门给你带好玩的,”萧祈昀慢慢抬起头,睫毛上沾着点水汽,眼神湿漉漉的,像被雨打湿的小鹿,“也不会像他那样,拉着你的手就敢说喜欢。我只会笨手笨脚的,连让你笑一笑都做不到……”
他的指尖轻轻挠了挠苏泽兰的腰侧,带着点讨好的意味,声音越来越低,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可是我也很喜欢你啊。……我喜欢。”
苏泽兰的喉结滚了滚,想推开他,手却悬在半空落不下去。
烛火在两人之间跳着,把萧祈昀眼底的委屈照得清清楚楚,可他总觉得这温顺背后,藏着什么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你能不能……”萧祈昀忽然收紧手臂,把苏泽兰往怀里带得更紧,鼻尖蹭着苏泽兰的下巴,语气带着撒娇的黏糊,“不要只看着他好不好?看看我嘛,我对你好,比他对你还好……”
他的睫毛扫过苏泽兰的下颌线,痒得人心里发颤,那点刻意装出来的可怜,混着不容错辨的执拗,像根软刺,轻轻扎进苏泽兰的心里。
苏泽兰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弱堵得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对方抱着,指尖在他背上僵成一团。
苏泽兰的喘息还带着哭腔,胸口剧烈起伏,刚从窒息感里挣脱出来,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望着萧祈昀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眸里的温顺彻底被阴鸷取代,吓得浑身发软,连声音都在打颤:“殿下……不可以……”
“殿下”两个字像针,刺破了萧祈昀最后一层伪装。
他眼底猛地窜起猩红,邪火顺着脊椎往上烧,烧得理智都发了烫。“不可以?”他低笑一声,笑声里淬着冰,“方才盛暄吻你时,怎么不见你说不可以?”
话音未落,他猛地起身,动作粗暴地掀翻了床边的矮几,瓷碗摔在地上碎裂的脆响,惊得苏泽兰瑟缩了一下。
萧祈昀没给苏泽兰任何缓冲的机会,直接跨上床,膝盖抵住床榻,带着一身寒气压了下来。
“唔!”苏泽兰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刚要挣扎,手腕就被死死攥住。
萧祈昀的力气大得惊人,单手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指节攥得发白,另一只手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视线撞进一双燃烧着偏执火焰的眼眸。
“看着我!”萧祈昀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撕裂般的凶狠,“说啊!为什么他可以?!”
烛火剧烈摇晃,将他狰狞的影子投在帐上。
苏泽兰的下巴被捏得生疼,眼泪掉得更凶,视线模糊中,只能看见萧祈昀眼底翻涌的嫉妒与不甘。
“明明是我先来的……”萧祈昀的声音突然发颤,带着近乎崩溃的偏执,指腹狠狠碾过苏泽兰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莲子羹的甜和他的气息,“从你进府第一天起,就是我给你送药,是我日日帮你擦药,是我……”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积压的委屈与愤怒全倾泄出来,几乎是吼出来的:“怎么?他一句喜欢,一个吻,你就要动心了?!”
苏泽兰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下巴被捏得快要碎了,却只能被迫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