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路到了前院,前院的热闹还未散去,众人瞧见陆昭和周云舒并排走出来的一瞬间,各种猜测纷杂踏来。
方才陆昭离席就惹来许多人的注意,不一会周家姑娘也走了。他们自动忽略坐在轮椅上的沈栖鹤,目光在陆昭和周云舒身上来回打转:永亲王去一趟后院居然换了衣服,再瞧周家姑娘笑颜如花,亲昵甜蜜的模样,莫非这两人……
众人想入非非,早在心中排了八百场缠绵悱恻,香艳动人的戏。
陈寺卿举杯凑近段御史,压低声音道:“段大人,永亲王王妃的位子,只怕要被这周家姑娘捷足先登了。”
段御史眸色阴沉的盯着两人看,兀自饮尽杯中酒。
待陆昭走近,又斟了一杯酒上前,面上带了笑寒暄:“殿下怎么早早去歇息了?您举荐我儿去户部任职,老臣还没来得敬您一杯呢。”说着把酒递了过来。
几乎是他递过酒的第一时间,青织就把酒接了过去。段御史正要呵斥,沈栖鹤就出了声:“殿下不甚酒力,方才就是多饮了两杯酒头晕去后宅休息了。你们尽管喝你们的,莫要再敬殿下的酒。”说着接过青织手里的酒,一口饮尽。
原本想上前敬酒的众人见他这样,哪里还敢上前。
段御史虽不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暗骂了句:还真是殿下的好老师,连殿下寻欢的借口都给找好了。
“是老臣疏忽了。”段御史弯腰致歉,随后又道:“两日后,老夫府上办赏荷宴,还要请殿下赏脸光临。”
陆昭还未说话,周云舒先抢话道:“听闻段大人府上的荷花每年开得格外艳,不知臣女是否有幸一并去。”
段御史当即就黑了脸,正要拒绝,陆昭就道:“那正要,段御史府上大,赏荷宴办大一些,将中都的公子小姐们都请去热闹热闹。本王来中都这么久,还未见过太大的场面呢。”
她都这样说了,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段御史还真不好拒绝,于是只能应下来。待到酒席快散场,官员都走得差不多了,辛十一才道:“王相一党的官员基本都没来,镇抚司的副指挥使也未到。”
陆昭:“王家一党的人不来早有预料,那副指挥使不来也别留着了。位子空下来,让你的人顶上。”
辛十一点头,随即目光也在陆昭和周云舒身上犹疑:“殿下和周姑娘……”
周云舒方才也听到众人小声的议论,笑眯眯道:“我倒是想同殿下有什么关系,可惜殿下薄情,明日还要去相看呢,我只好死皮赖脸跟过去捣乱。”她看向陆昭,一双眼睛妩媚生情:“殿下,明日我若是吓着段家姑娘,您得护着我啊。”
辛十一被她娇柔的神情弄得一身鸡皮疙瘩:殿下应该不喜欢这种吧?但殿下一点都不抗拒,还含笑瞧着她作妖的表情是什么鬼?
乔驰和沈三郎也就算了,又来一个周云舒,辛十一颇为郁闷,拉开周云舒就站到陆昭身边。
周云舒不服气的挤到两人中间,手已经直接跨上陆昭的手了。辛十一上手就去掰两人的手,咬牙瞪着她:“松开!”
周云舒美眸也瞪圆:“不松!”
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陆昭有些好笑:这两人,幼不幼稚。
她松开周云舒的手,推着沈栖鹤走了。
“殿下!”周云舒立刻小跑着追上来,辛十一也想跟,但今日是乔迁之喜,他还真不好走。他愤愤跺脚,一旁的紫煞小声劝他:“主子,周姑娘有可能是未来的王妃,您同他计较什么……”
辛十一如同炸毛的狐狸:“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另一边,追出大门的周云舒连打了几个喷嚏,小声嘀咕道:“肖二公子还真小气,肯定在骂我呢。”
陆昭没好气道:“你知他记仇还招他。”
周云舒乐呵呵的:“肖二公子好颜色,格外招人,殿下说是不是呢?”
陆昭扶额:“你就是欠。”
“殿下,过两日段府见。”说完,笑眯眯上了自己的马车。
陆昭推着沈栖鹤上了王府的马车,亲自把人送回沈府。回去后还有些不太舒服,早早便睡下了。
次日也未开直播,在府中休息了一日。第三日早早便收拾出了门,先去周府接周云舒,然后两人一同往周府别院去。周府别院坐落在南城,占地面积极大,府中有一方碧湖。此时盛夏,湖中荷叶碧绿茂盛,粉白的莲花拥挤热闹的盛开。
碧湖中间四通八达建了许多小道,小道最中央有一处碧波庭,湖的两岸垂柳依依,花草茂盛,风景宜人。
中都不少公子小姐已经到了,或坐或站围着湖谈心散步。
陆昭一来,闻讯的段御史就匆匆赶来。瞧见她身侧明媚妍丽的周云舒时,脸色立马又拉了下来:“殿下怎么同周姑娘一起来?”永亲王府和周家并不顺路吧。
这周家女怎么阴魂不散?
周云舒朝他盈盈一拜,然后起身:“小女先前病重,殿下怕小女认不得路,才特意去接小女的。来得有些迟了,段大人莫怪。”
这话怎么茶里茶气的。
段御史心说:你是‘病重’多年,但未‘病重’前,可满大街乱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