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当初在马车内恐吓他,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配合她了。
不是怕,是诚心想帮她,留在她府上查镇国将军府的案子吧。
她疑惑问:“沈表兄不是自小习武,如今怎么全然一副书生模样?”
沈栖鹤语带遗憾:“他双手经脉曾被人挑断,续上后虽行动正常,但再难习武。”
陆昭暗道可惜,一路将人送回了沈府。到了沈府后也没真进去看沈老头,调转马头又回了王府。才进门,老管家就递上一张名帖。同时恭敬道:“是周家递上来的帖子,邀殿下明日过府一叙。”
陆昭惊讶:“怎得这么晚还送帖子来?”
老管家连忙道:“傍晚那会儿帖子就送来了,但您和几位在花厅,晴香姑娘吩咐不许打搅。”
陆昭收了帖子,挥手让他退下,回去洗漱后早早睡下。次日辰时又依言去了周府,周府门口停着辆华贵的马车,陆昭多看了两眼。周府的管家就急匆匆迎了出来,慌张道:“永亲王殿下,您总算来了。”
陆昭疑惑:“府中出了事?”
周府管家连忙道:“太子殿下来了,正在花厅呢。”
陆昭挑眉:这是昨日早朝被静之将了一军,跑来逼婚了呢。
她跟着管家一路往花厅去,才走到厅门口,就听见太子冷冽的声音传来:“周伯侯,定个婚期你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今日孤就把话放在这,下个月初三这婚是一定要成,否则,周家再出什么事,东宫和王家可不会再管。”话语里全是威胁。
周伯侯弱弱道:“太子殿下,这时间也太赶了!小女身体实在不好,要不再缓缓?”
啪嗒,茶碗碎裂的声音传来。
太子蹭的起身:“少拿这套说辞敷衍孤,就算是个牌位,孤也娶定了!孤倒要看看,身体如何的不好。”说着就要往花厅中屏风挡着的人影走去。
女子急切病弱的咳嗽声从屏风内传来,就在太子手摁上屏风时,陆昭一脚跨进了进来,笑意盈盈道:“没瞧出来,太子殿下还有娶牌位的癖好。”
太子收回手,转身,拧眉瞧她,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面前的人青袍白衣,一双笑眼如沐春风:“臣弟善医,自然是来给周姑娘瞧病的。”
“你给她瞧病?”太子只觉得自己头顶绿云笼罩:“你不知男女授受不清?她可是你未来的皇嫂!”
陆昭:“医者面前无男女,太医不也都是男子,难道三哥觉得太医也不该给皇后娘娘看病?”
“放肆!”太子素来知道她嘴皮子利,也不同她争辩,只吩咐道:“你现在给孤回去,今后不许再来周府!”
陆昭有些好笑:“三哥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本王?是长兄的身份,亦或是储君的身份?”
这是装也不装,公开和他为敌了。
太子冷冰冰瞧着她:“自然是以储君的身份命令你。”
陆昭手抬高,龙纹玉佩从袖子里抖出:“那臣弟只好接父皇的势来挡一挡了,三哥,烦请您现在就离开周府!”
太子心中不忿,但当着周伯侯的面又不能发怒,只得一甩袖,转身就走。
陆昭把玉佩一收,周伯侯立刻围了上来,激动道:“殿下真是及时雨啊。您若不来,今日微臣都不知如何是好。”说完,又担忧起来:“只是您今日为了周家开罪太子殿下,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陆昭劝慰道:“无碍,有父皇在,太子不敢拿本王怎么样。”
周伯侯再次感叹:“哎,殿下仁义,只可惜,您和小女有缘无份……”
屏风内传来一声轻咳,周云舒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父亲,女儿还有话要和殿下说,您先出去吧。”
周伯侯闻言,立刻点头,带着下人就走,听话得仿佛自己是小辈。
人一走,周云舒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依旧满身华贵夺人眼球,第一句话便直截了当的问:“殿下昨日上朝为何没请婚?”
陆昭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顺势就在太子先前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不疾不徐道:“就算当众请婚,太子无过,你最后的谋算也可能会落空。”
周云舒蹙眉:“那你打算怎么办?”
陆昭疑惑瞧她:“本王说这句话,你不担心本王出尔反尔,不替你解决太子?”
周云舒语气坚定道:“不担心,我既和你达成协议,那就要信任彼此。再说了,殿下现在是大通宝库的东家。”
陆昭喜欢这姑娘的性子,干脆利落,目的明确。
“你先前不是说太子养了外室,还不止一个?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拿他的错处,从而解除你和他的婚约。这样,你也不必请旨当女冠。”
周云舒觉得这简直是一句废话:“太子养外室就算被捅出去,顶多是风流,被圣上斥责一顿,对我们的婚事并没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