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之脸一阵青一阵白:方才是他搬出了祖父带着人硬闯过来的。
他恼恨道:“这刘将军可恶,居然隐瞒我等如此重要的消息!”
沈栖鹤叹了口气道:“也不能怪刘将军,他必定是怕引起骚乱,才将沈某和其余兵卒,以及南城的百姓困在这里。”
刘将军是什么人,是千机营的统领,千机营又归王家管。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就将矛盾引到了文武百官和王家身上。
众少年气恼、无措,怒瞪着王焕之:“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千机营是你王家的人,你去让他放我们出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逼迫,王焕之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陆昭。
那些染着瘟疫的百姓还堵在入口处呢,他是万万不能的过去的。
陆昭出来做和事佬:“你们也别为难王公子了,还是本王去吧。”
王涣之感激不尽,其余人也顿时安静了。他们其实更想逼迫为难的是永安王,但对方身份尊贵。
没想到永安王居然是个心肠软的,主动要求去。
如此甚好。
陆昭说完,乔家父子就出声阻拦:“殿下!”他们话还没说完,沈栖鹤就道:“殿下大义,沈某陪殿下一同前往!”
乔家父子:“……”
这是瘟疫啊,沈先生陪着他们殿下胡闹做什么!
在众少年郎的期待众,沈栖鹤陪着陆昭毅然朝着入口处而去。
吵闹的百姓自然向两边散开,两人在护卫的拥护下走到高墙之下,命令刘将军开门。刘将军从半开的小门中露出一张侧脸,十分为难道:“永安王殿下,您就别为难卑职了。上面说了,这门只能进不能出!”
陆昭恼怒:“你这人怎么就不通情理,本王也不为难你,你让国子监的那些学生和没有症状的百姓先出去,有什么事本王一力承担!”
聚集的百姓心中感动:永安王殿下太好了,和中都其他几个皇子都不一样。
国子监的一众少年郎顿时有些羞愧:永安王殿下看似病弱,却如此有担当,他们各个却畏惧不前,你推我搡,枉读圣贤书。
刘将军立刻又泼了一盆冷水:“这事不是永安王殿下能承担得起的!他们现在瞧着没事,不代表没有染上瘟疫,一旦有一人出疏漏,祸及的就是整个中都城,乃至皇室!王公子,若是因为您,王府满门都染上瘟疫,您的父母兄弟像方才那发病的百姓一样抽搐而死,您不会愧疚吗?还有魏公子、郑公子、段公子……”刘将军一一点名:“你们呢,你们现在想着自己,就不顾及自己的亲人吗?”
众少年郎沉默,高墙之外,辛十一拿刀抵在刘将军的腰际,用口行逼迫他:“继续念!”
刘将军瞟了眼五皇子手里的稿子,咬咬牙继续:“假使瘟疫在蔓延到宫中,宫里的娘娘,太子,乃至圣上遭了难,你们就都是大雍的罪人!你们难道为了一己之私,要受后世万民唾骂?”
天黑沉沉压得人难受,这些话更像是一记重锤,锤得众人心口淤塞。
陆昭转头,面相不知所措的百姓,和雨棚里的众少年郎。纠结犹豫又终于做出决定般,肃然道:“刘将军说的对,我们不能成为天下的罪人!成为祸及自己亲人的罪魁祸首!本王带头,本王不出去了,陪着大家共进退,有本王在这,大家放心。圣上和朝廷绝对不会放弃大家,会全力压制瘟疫!”
她声音轻缓和煦,双眸真挚纯粹,人虽单薄,却掷地有声。
给人一股安心的力量。
骚动的百姓渐渐安静下来,段文新不轻不重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永安王殿下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想代表圣上和朝廷?嘉和六年,淮水泛滥,凉州柏溪县瘟疫,朝廷也无可奈何。”
百姓又骚动起来,众少年郎也跟着心慌。
陆昭眼眸微眯,盯着他:当初就该把这人和她的好六哥一起弄死!
沈栖鹤冷声质问:“那段公子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质疑永安王殿下?”
段文新:“我不是在质疑永安王殿下,只是在替所有的百姓问永安王殿下一句。”
所有的百姓都期盼的盯着陆昭。
陆昭举起龙纹玉佩:“本王用这个天子令以及本王的王位,够代表圣上和朝廷吗?”
段文新瞬间闭了嘴:见龙纹玉佩如圣上亲临,如何不能代表。
有百姓问:“永安王殿下,朝廷真会派人来救治我们吗?”
陆昭肯定点头:“本王用本王母妃以及镇国将军府一家起誓,朝廷一定会救治你们所有人!”
系统无语【宿主,你都用梅妃和镇国将军府发了多少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