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裸露在外面的棺材紧闭着,开了天眼的徐歌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再正常不过的棺材,甚至正常得有些不正常。
孟寻真留在原地,徐歌跟着刘福生走近查看,没有抛光的棺材做工粗糙,棺材板上的木刺很明显,就算躺在里面的已经是没有知觉的尸体,徐歌也不禁共感到那种针扎的感觉。
刘福生把那瓶童子尿围着棺材撒了一圈,对徐歌说道:“打开看看那玩意儿在不在里面。”
“直接打开吗?”徐歌吃了一惊,一点一点把跳僵的棺材板子打开看人家,还是有点让人头皮发麻的。
“我老胳膊老腿的不适合搞这种体力活,”刘福生把剩下的半瓶又珍重地揣了回去,“不用害怕,它白天不会活动。”
棺材做的十分随便,像是木工刨了几下就罢工后的作品,徐歌找了个木刺较少的地方下手,好在她的皮肤不是细皮嫩肉那一挂的,三下五除二地就打开了棺材盖。
出人意料的是,棺材里只有几件陪葬品,里面的尸体不翼而飞。
“空的?!”还没等徐歌惊呼完,一个黑影从树后面猛地扑向了徐歌!
徐歌侧身一躲,却还是被跳僵的指甲划伤了手臂。
这个跳僵的脸上和昨天相比已经长出了密密麻麻渗人的绒毛——倒霉催的,这才半天,它就已经从绿僵进化成了不怕阳光的毛僵!
刘福生的跳僵只能算个普通绿僵,自然不是它的对手,刘福生躲在棺材后都快把锣敲破了,自己那只跳僵还是不争气地被掀飞了出去。
就在徐歌准备好被它的指甲捅个血窟窿的时候,一枚石子又快又准地打到了乔玉林头上,虽然力道小到像是给跳僵挠痒痒,但它的注意力还是被分散了一下,让徐歌有了拉开身位的时间。
石子是孟寻真扔过来的,跳僵的攻击被徐歌闪过去之后,便掉头朝着孟寻真的方向攻去。
徐歌本想拖住它,不料进化的跳僵一跳居然有近十米的距离,好在孟寻真提前爬到了树上,用躲避牛僵的办法躲过了它的进攻。但就在徐歌即将用刀刺入它的身体时,跳僵拔出插在树干上的指甲,脚在地上一蹬,从地上直直地蹦到了和孟寻真齐平的位置!
徐歌刺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跳僵即将咬上孟寻真的脖子。突然间,跳僵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又拽回了地面,定睛看去,正是刘福生的捆尸索。
由于跳僵的力气奇大,即使捆尸索有公鸡血的加持,刘福生还是被从棺材后面灰头土脸地拖飞到了树底下。为了防止刘福生一把老骨头被拽散架,徐歌马上过去接过捆尸索,死死地拖住了跳僵。
徐歌感觉到被跳僵挠伤的右臂开始发麻发硬,用来控制捆尸索的力度也开始减弱,她四下看了看,把地上的钢刀一脚踢给了孟寻真。
钢刀的重量很沉,孟寻真在接住的一瞬间差点从树上跌下去。还没等她稳住身形,只见跳僵嘶吼一声朝着徐歌的脖子咬了过去,刘福生用手把眼睛捂了起来,他知道跳僵的这一咬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足够把徐歌的脖子完全咬断。
但骨肉撕裂的声音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跳僵轰然倒地的巨响与撕心裂肺的惨叫。刘福生从指头缝里看去,只见徐歌脖子上的花钱发出炽灼的光,跳僵的上半张脸像是被掀飞了,剩下的部分仍旧仰面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场面非常诡异。
好法器!刘福生忍不住在心里喝彩,这小妮子从哪里整来的这高级货??
孟寻真看准时机从树上一跃而下,借着重力将刀插进了跳僵的脖子。刘福生赶忙过去把剩下的童子尿倒在了跳僵身上,滋滋的腐蚀声在它身上响起,跳僵直挺挺地被捆尸索牢牢捆住,彻底失去了再站起来的可能。
徐歌在一旁大喘气,山鬼花钱真是个好东西,真是救老命了……
看着失去了上半个脑袋的跳僵,徐歌拿着定身符一时不知道应该贴在哪里。刘福生问道:“山上有没有荔枝树?多找几根荔枝树枝过来。”
孟寻真惊魂未定:“我记得有……我去找。”
不一会儿,孟寻真就抱来了数量相当可观的荔枝树枝条,刘福生把它们扔到跳僵身上,徐歌随之点起燃烧符把它们烧了个干净。
随后徐歌走到棺材前,在里面扒拉出一本类似于工作笔记的本子,还有几枚颇有年头的铜钱。刘福生非常积极地拿了两枚铜钱,举在眼前看了看,又放在手里掂了掂:“不愧是盗墓的,都是真货,能卖个好价。”
“这东西很值钱?”徐歌问道,“能卖多少?”
孟寻真凑过来看了看,回答道:“我替马慈收过他类似的东西,一枚大概在两三千块左右。”
没白来没白来。徐歌还剩下两枚,卖了这一年都衣食无忧了,这一行真是赚钱啊。不过陆南好像在收集这些东西,徐歌决定先把这两枚铜钱和这本工作笔记一起带回去给他看看。
“行了,剩下的交给村儿里自己收拾吧,”刘福生看了一眼徐歌,从地上拿回捆尸索,“赶紧回去给你伤口上敷上糯米,你这种修体术的要是尸变了,我们可就都玩完了。”
徐歌出了林子,抬起胳膊看了看,伤口不深,甚至只是浅浅一道,但是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变硬了,半个胳膊也变得麻麻的,动起来很费劲,这样下去,过上几天恐怕就真要浑身就变得梆硬成了没有知觉的跳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