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离趁机说出:“背撞到茶几上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房间帮我上药?”
顾霖寒看向保镖:“去拿药,加强安保,不准任何人出去,封锁消息。”
她又看向地上的医生:“给我24小时盯着,有任何情况向我汇报,要是醒不来,你也不用当医生了。”
顾霖寒牵着褚离往外走,身后医生忙不迭让开,有保镖扶着医生起来。
顾霖寒带着褚离回到房间,保镖递来药箱,身后还跟着一个护士。
顾霖寒看了眼:“出去。”
“是。”
褚离脱下睡衣,肩背处有一道倾斜十几度,从左肩到右肩的红痕,已经肿胀起来,顾霖寒歉疚不已。
“很严重,褚离。”
褚离转身抱住顾霖寒:“是不小心撞到的,没关系的。”
顾霖寒都不敢抱她,怕牵着到伤口疼痛。
“这次是不小心,下次万一我打你呢,下次要躲远点。”
“我不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陪着你,你明明也需要我陪你。”
顾霖寒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下褚离的肩膀,是的,她需要。
“去床上趴着,我给你抹药。”
顾霖寒洗完手回来,褚离乖巧的趴在床上,她坐在床边,小心给褚离上着药。
褚离却不是想顾霖寒给她上药的,她不想顾霖寒把情绪强制压回去,她想引导顾霖寒向她倾诉。
“你很难过是吗?”
顾霖寒也知道褚离想开导她,说出感受:“不是,我很难受。”
难过是一种情绪,难受是一种状态,可能是多种情绪混在一起产生的心理状态。
“你愿意和我说说吗?我很想听。”
“我有没有吓到你?”
顾霖寒却说起了其他事,比起她的情感,她更在意自己的想法。她回头看向顾霖寒:“其实有一点,但我更多的是担心你,我很难过,自己不够了解你,你总是很强大,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可是,我们明明差不多大,但我忽略了这一点,我很自责。”
“不管怎样,我都爱你,所以你可不可以允许我多了解你一点?”
顾霖寒听到褚离的保证,慢慢松口:“我跟爸爸关系并不亲近,是了解,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做的最好的角色是顾氏董事长。十一岁的时候,妈妈收到爸爸外面的女人发来的挑衅照片,开车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发生了车祸,所以,我一直怪他。”
“那时候我是难过,但家里大多时候只有佣人,我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也不能和外人说家事,他对我严格要求,我必须控制情绪。渐渐,我好像丧失了合理表达情绪的能力,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越压抑越烦躁,越烦躁又越压抑,陷入恶性循环,最后爆发出攻击行为来宣泄我的情绪。”
“但他也不是一个坏父亲,这些你知道了,我烦躁却又压抑,好像过去的阴影又回来,有些恐慌,我不想再失去亲人。”
顾霖寒一边抹药一边说,等她看向褚离,才发现她脸上都是泪水,枕头都被她哭湿了,褚离身体轻微颤抖,她以为是疼。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顾霖寒也趴在下去,拿纸巾给褚离轻柔的擦眼泪,眼神里有些笑意又很温柔。
“怎么这么爱哭啊,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