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知道了。”春虞点头,“明天见,披萨小姐。”
披萨小姐有讨厌的人类,但是太多了,她好像在苦恼不能挨个杀过去,很多时候联盟并不限制正式成员杀人,前提是不被发现也不引起轰动。
就好像在联盟成员眼里,联盟成员和地球人类的区别就像人类和动物的区别一样。
正常的人类不会无缘无故的杀害动物,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杀死动物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但春虞总感觉自己是不一样的,她是联盟成员,她拥有rakta的特性和能力,这毋庸置疑,但她也在人类社会活了很久,行为举止思维逻辑当然更靠近人类。
春虞做不到像杀死一只羊那样杀死一个人。
春虞觉得,披萨小姐应当也是一样的。
她回忆起她们曾从【居民区】一直走到【次元屋】,在路上遇见了烧烤店老板【崇声】,还被友情赠送了两张一次性食物具现透卡。
春虞很认真的和披萨小姐说,披萨小姐也是一个温柔的倾听者。
春虞忐忑,犹豫,最后得到了一个抹茶味的拥抱,披萨小姐明明就是这样温柔的人。
地球12月5日下午,一封从山城寄往海城的信件成功送到了。①
写给披萨小姐的一封信
亲爱的披萨小姐:
展信佳!
因为刚好披萨小姐今天提到了可以给你写明信片,虽然还不知道地址,但我也刚好有一些话没有想好该怎么当面和你说,所以我决定写信告诉你。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得到可以寄信的地址,希望这封信能被寄出去。)
大概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现在和披萨小姐的日常对我来说就像处于“热恋期”或者“暧昧期”,我总感觉在此之后,披萨小姐察觉到我的本质会选择离开。②
因为我深知我的本质就是超级无趣的人啊,因为是披萨小姐,所以害怕你的离开,说到底我和披萨小姐其实并没有多少情谊。
也许我们是朋友,可是披萨小姐有那么多朋友,我怎么会是特例呢。
我想成为特例,我愿意为成为特例付出些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一点。我恰好拥有这一点。
我是前一段时间发现的。因为上课的时候被同学从头上摘下了叶子,我就知道我头上又开始发芽了。
当时真的好险,不过没人怀疑是我在发芽,她们都以为是绿化带上的叶子掉我头上了。我回联盟后去【生活区】的医院检查了,祁医生说是因为我能量摄入充足。
“你的天赋正在显露,这是好事。”祁医生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一直都害怕头上长草的事情被人发现,后来进入联盟,发现不少人都会有奇怪的特点也就不害怕了。
我想了想,披萨小姐和我交好的原因是不是也有我天赋的一部分呢?
不过无论是不是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能是因为太无趣了,我的一切都很无趣。所以我自愿陷入此等境地,无论是被“杀死”还是被“抛弃”,都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所以没关系,披萨小姐。无论怎样,我都做好了准备并接受。至少现在我是这样想的。
就算以后会后悔,会悔恨,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只想凭借此筹码做披萨小姐永远的朋友。
回到最初的话题,我想我一直都会克制自己,披萨小姐有自己的时间,我的“热恋期”是会非常黏人的,没有距离感,想要参与披萨小姐的一切,想要展露我的一切给披萨小姐,但是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可以。不能越界。
我们需要时间,我的欲望超出我的角色设定了。
披萨小姐无法说出“怎样都可以”和“没关系”这样的话来,我也不能这样做。
假设(允许我做一个于我单方面而言最好的设想)我们也能到我所期望的那种关系——就算我哪天抽风,接连不断地找你,只是因为一些繁琐无趣的小事,各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在任何的时候,你也会感到有点烦或者莫名其妙,会有“好烦,这种人怎么会是我的朋友啊”的想法,但是“没办法,谁叫我选择了她呢”,我也有“我知道你的底线并且永远不会触碰,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让你放弃我”这样的底气。
这才是令我有安全感的状态,不过就现在而言,我们并没有达到这种状态,我没有权利要求,披萨小姐也没有义务给予。不过好在是“热恋期”只要渡过这个时期,一切就变得可控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