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刚想把日记放进空间背包的时候,老马发出了微弱的警示。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去。
只见阿土並没有像老马和小夜那样在附近搜寻物资或保持警戒,而是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了远处那扇通往地下二层的厚重气密门前。
他背对著眾人,正在那电子门锁的按键面板上极其快速而隱蔽地触摸、敲击著,仿佛在测试著什么。
同时,林瑜也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他微微偏头,看到靠在墙边的小夜,不知何时停止了咳嗽,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正透过凌乱的髮丝,静静地注视著他,以及他手中的日誌。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与这绝境格格不入。
“找到什么了吗?”老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搜索完另一个区域,走了过来。
林瑜將日誌递给他,言简意賅:“情况比想的更糟。下面的东西,可能不仅仅是『东西』。”
老马快速翻阅著日誌,脸色越来越沉,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嘆息。
取暖器的火苗在这一刻,终於挣扎著,彻底熄灭了。
空气中瀰漫的寒意不再是感觉,而是一种实质的压迫,挤压著胸腔,让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而痛苦,吸入的冷空气像无数冰针扎刺著气管和肺部。
“不能……不能再待下去了!”阿土的声音带著哭腔,双手环抱,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会……会冻死的!”
老马脸色铁青,他看了一眼手中日誌最后那绝望的记述,又望了望脚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最终咬了咬牙:“走!只能下去了!动力核心和可能的备用能源都在地下。留在这里是十死无生,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目光扫过林瑜和小夜。林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小夜依旧沉默,只是將衣裹得更紧,微微頷首。
凭藉著林瑜的指引,他们避开了大厅中那几个处於“休眠”状態的冰尸红点,找到了通往地下二层的入口,不是那扇需要权限的气密门,而是一条更为隱蔽、供维修人员使用的狭窄通道。
他不想用自己的钓鱼佬钥匙来开这些门,暴露太多並不好!
通道入口是一扇虚掩著的、锈跡斑斑的铁柵门,后面是向下延伸的、冰冷的金属格柵楼梯,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幽冥。
“我先下,余林断后,阿土和小夜在中间。保持安静,注意脚下和四周。”老马压低声音,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下方的黑暗,率先踏上了楼梯。
楼梯陡峭而湿滑,上面结著一层薄冰,踩上去发出“嘎吱”的轻微声响,在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两侧是粗大的、包裹著厚厚幽蓝色冰层的管道,一些管道表面还不时传来“咔噠”或“咕嚕”的怪异声响,仿佛是某种东西在內部移动,或者是管道本身在极寒下发出的呻吟。
林瑜確定前面有丧尸之后他走在最前面,写轮眼在黑暗中悄然开启,双勾玉缓缓旋转,將周围的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楼梯上的冰晶反光、管道缝隙间隱约可见的诡异蓝色苔蘚、空气中缓慢飘落的冰尘……都在他的视野中变得清晰。
通道向下延伸了大约三四层楼的高度,终於到达一个相对宽敞的金属平台。
这里似乎是一个检修中转站,连接著几条不同方向的管道。
平台中央,几只形態奇特的丧尸挡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