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接过,还有点懵,这一切简直太玄幻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蛋糕了?”
“听说吃甜的会让心情变好。”陈屿很直接。
所以,这蛋糕也是专门为她做的?
姜挽低头舀一勺,送进嘴里,绵密,清甜,还带着牛奶的醇厚和水果的清香:“很好吃。”
“嗯。”
“你要不要尝尝?”
陈屿盯着她手中的叉子看了一会儿,似在思考,最后还是拒绝了:“不了,你吃吧。”
他起身:“你先吃,我还有事,先回书房。”
“嗯,你忙你的。”姜挽没抬头。
窗外的暖阳照进来,倾泄在她头顶,发丝柔软地垂在脸侧,像被镀上一层细闪的金光。还有白皙的脸庞和小巧圆润的耳垂,陈屿盯着看,突然像是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他本能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头发:“有事叫我。”
刹那间,姜挽顿住,手上没了动作,嘴里也停止了咀嚼。这个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无所适从。
很久,久到陈屿离开后好一会儿,她才敢抬起头来。长睫颤得厉害,还有那乱了节奏的心跳。
进了书房,陈屿第一件事就是和宋泽宇了解情况,刚才指尖处那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他下意识捻了捻,不自觉勾了勾唇。
电话接通,他当即换上另一副神色:“怎么样?”
“警察已经把他们带走了,我们也正在整理证据准备提交,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需要多长时间?”
“差不多得一周。”
“不行,一周的时间太长了,”陈屿根本等不了,“四天,最多四天,加班和轮休都可以,你去协调,工资按最高标准来支付。四天之后,我要看到结果。”
姜挽在家,陈屿也就没去公司,不过两人工作都忙,大多数时间基本都是陈屿在书房,姜挽在卧室,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可一到饭点,陈屿就出来了。
他既不点外卖,也不让阿姨过来,全程都是自己动手,一天三顿定时定点地做好,然后再叫姜挽。
姜挽哪里受过这种待遇,这比她在公司上班时还要舒服,没有通勤,不用挤地铁,而且还不用为吃饭操心,一整天的时间她都可以拿来做翻译,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可毕竟无功不受禄。
虽然陈屿这样做可能是出于对她的同情,毕竟遇上这种事也是挺倒霉的,可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姜挽也不好意思再接受了。
这晚,当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陈屿再次给她盛汤时,姜挽想了想,还是开口:“其实你不用这么同情我的,虽然遇上这种事情我也确实倒霉,可工作里面碰上这种事也不奇怪,我能承受的。而且,这样你也会累,我自己能调节好的。”
陈屿愕然抬起头,盯着她看了几秒,表情很奇怪,说生气太重,不解又太轻,更像是一种介于泄气和挫败中的无奈,他皱眉:“姜挽,我的行就这么难理解吗?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让你觉得我是在同情你?再说了,你见过谁同情人到这个地步的,一日三餐,步步不离地伺候着?”
姜挽抿着唇,没接话,这她倒是还真没见过。
“再说了,没出这事的时候,我不也是这样照顾你的吗?”
仔细一想,还真是,姜挽默默搅着碗里的汤匙,更没底气了。
陈屿主动给她夹菜:“别一天天尽想些有的没的,还什么我也会累,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
姜挽还是没吭声,陈屿忍不住催促:“记住没有?”
“记住了。”
简单三个字,陈屿就没话说了,他神色缓和几分,整个人的气场也跟着温和了下来,像一张被熨帖平整的纸张,边边角角里都是对她的纵容:“还有,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我觉得你能理解,可今天看来是我多想了,你的理解能力还真是一般。”
说到这,他停下来,姜挽也跟着抬头看他,视线相对,两人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照顾你这件事,我从不觉得累。”
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承诺更为合适,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一锤定音。
又是这种话,这种模棱两可,容易让她误会的话。要是以前,姜挽也就问了,或者不问,自动就如此认为了。可现在她不敢了。
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如今她这种复杂的生活状态,根本不敢问。不开口就还能存在幻想,一旦开口打破了这道幻影,就意味着被彻底判了死刑。
没等她思考太长时间,陈屿进一步开口:“不说了,先吃饭吧。”
“好。”姜挽忙回神。
吃完饭,两人再次“分道扬镳”,陈屿回书房,姜挽则是回卧室,进了屋,正打算开电脑,手机突然响,是林瑜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