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什么修,反正在我等看来,只要有修为的,便是玄门中人,便是一丘之貉!”陈戎霆振振有词。
“不是的……”风无碍急于澄清,“我们是受门派与万仙盟约束,严格遵守玄凡规制的弟子,而他却是无门无派,随心所欲的一介散修。”
“既如此,那我问你,你们万仙盟那么厉害,为何不将那些散修也约束起来?”陈戎霆两目灿灿,口出厉言,“知而不问,问而不管,岂非等于变相支持他们为非作歹!”
……
风无碍一时语塞。
此时,始终关注着这方动静的柳澹、朱西夜、何三元、魏紫妩等人,也先后抵达。
甫一落地,何三元便快人快语道:“风师妹,莫要同他啰嗦,适时我等已向同盟确认过,陈戎霆、曾起、彭羽此三人,乃将于沛京召开,由万仙盟主导的‘互不伤民条约’在逃成员,速速将他们绑起,扭送沛京便是!”
话音一落,军情汹涌,现场拥护陈、曾、彭三人的兵卒,立即操戈相对,大有与五人小队决一死战的势头,口中犹自叫嚣着。
“杀齐狗!斩外奸!振族威!”
转瞬,即被风无碍一个定身符制止。
她转首向何三元:“哇啊,如此详细内情,何师兄你是如何知道的?”
“传音域你都不听么?”朱西夜插话,一双桃花眼转为戏谑,“据说,那陈戎霆最为恶劣,他为了逃脱巡游小队的追踪,将堂堂沧夷派弟子卖给了地痞,带着他们往沛京一路勒索敲诈,等赚得盆满钵满之时,才回过神来,发觉被利用了!”
……
瞬时,五人小队将眼睛,齐齐投向手足无措的陈、曾、彭三人。
“瞧吧,我就说你们是一丘之貉吧!”
陈戎霆索性破罐子破摔:“表面上装作一副大仁大义,为民谋福祉的模样,实则内里与惠俐那狗贼,暗通款曲,阴结勾当!说是召集四军一百零八将领,共议‘互不伤民条约’,实际是将我等拘在沛京,好叫惠俐那厮将我等一网打尽!”
“不错,玄门非但干涉我族政务,还协助外族侵吞我漠疆土地,实在可恨!”一旁的曾起与彭羽,难得在种族这件事上,与陈戎霆保持一致,脸上的激愤几欲喷薄而出。
“放你的狗屁!”何三元也不甘示弱,“说我们玄门与惠俐勾结,难道我们没有将她的天策军一并召集么?说我们为她大开方便之门,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视百姓如草芥,拿活生生的人种冶火,而招致的下场么?!”
“呸!”陈戎霆依然咄咄逼人,“若说人雷,便该知道天策军才是罪魁祸首,你们不去管谁起的头,带的歪风;不去惩治主犯,反而跑到我们跟前来,端起高高在上的救世模样!分明就是有意袒护元凶,弯曲事实,模糊真相!试问,如此和稀泥的做派,叫我等、我漠疆万千尺朱冤魂,如何服气!”
“难道你就不曾种过一个人雷,你敢发誓?!”何三元梗着脖子。
陈戎霆、曾起、彭羽三人,脸色急转直下:“妄想,敌用我不用,与自缚双足有何异?!临军对阵,棋差一着就是死,姑息半分就是败,主将仁慈,便是对麾下的残忍!哪似你们,有灵力护体,自然可以扯些道、义等无关痛痒的废话!”
……
何三元与陈戎霆等人的争论仍在持续,而风无碍却陷入了沉思。
她从前也笃定面具人团伙,十有八九是玄门中人。
如今结合今日所见,与陈戎霆的一番话,似乎这个团伙在六疆的势力,远超她的想象。先不论以夏遇安为首的,献羊村命案元凶等人在玄门的地位,单是惠俐与连云子二人,在漠疆与寒疆所经营的势力范围,就足以动摇一族一域之根本,更遑论,还有多少与这二人实力相当的同伙,潜藏在暗处活动?
细思竟令人极恐!
且观那夏遇安,今日敢如此嚣张行事;再观那惠俐,敢以一己之力挑起一族之共愤,不能不叫人猜疑,其背后所倚仗的势力,会是何等的庞大与尊崇。
霎时,一股无形的窒息感袭来,风无碍竟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