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表达的信息不多,但顾惜听懂了楚来的画外音。
她是外乡人,说的话无足轻重,已经结婚两年,家暴时常发生,两年都没有传出这件事,那说明没有人愿意帮忙,烂在心里了。
“可为什么呢?”顾惜不理解。
以前一直坚持不能家暴的寨里人,但是如今却又袖手旁观。
楚来看着顾惜,声音娓娓道来:“可能因为寨里人有些怕他,二狗子的父亲是封闭派的一员。”说完停顿住,看向许念,不知她是否明白封建派的意思。
许念把视线从天花板上转移下来,看向楚来,她清楚楚来的停顿:“顾惜给我简略说过寨子里的事。”
楚来点头,继续说:“所以他家里生活不太富裕。”
顾惜在一旁插嘴:“这个还是看得出来,长得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不是营养不良,他从小就这样。”
“从小?你见过他小时候,怎么说也差了一辈吧。”
楚来轻笑一声:“他比我小,比你大。”
“啊?”语调上扬,满是不信。
“我去,这谁信呢,他这长得也太着急了,去公园相亲角,我都会觉得他帮他孩子找对象。”
楚来抬手指尖靠着额头,笑得收敛,某人听了肯定会觉得好笑,想提起,但看了顾惜一眼,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接着说:“他不学无术,初中时跑出了寨,五年后他父亲去世了,报了人口失踪,找到人,他才回到寨子里来。”
“回来后,他沧桑了许多,但他出去挣了许多钱。”
顾惜在一旁憋住笑,沧桑这两个字很有笑点,不愧是楚来,吐槽都如此收敛,把长得老形容成沧桑,那个人一看就是长得老,沧桑才不是那样。
“之后他就再也不出去工作了,应聘上了巡保队。”
许念在此刻都忍不住吐槽:“巡保队?他那个小身板。”
顾惜在一旁朝许念竖了一个大拇指,许念终于把她刀王的绝招转移向了别人。
楚来看着许念说:“因为他不怕死,二狗子回来后,寨里人说他挣很多钱,挣得不干净,都看不起他,说他不适合巡保队,为了证明自己,他当时就去到祭祀台,宰了猪,进到丛林,中午进去,晚上出来,他披了一身兽皮。”
许念:“古兽皮?”
楚来点头。
顾惜站了起来:“不是,他有病吧,他杀了一只古兽?”
“当时寨民都这么认为,由此他被村长选入巡保队,这么多年挺……威风的。”
“可他杀死了一只古兽,就这么算了?”
“前些年古兽伤人事件急剧增加,巡保队也是寨民投票表决出来的,不想杀生只是保护自己。”
顾惜冷哼一声:“不想杀生?真的可笑,那只古兽终究是死了,所以你们到底是崇敬还是怎样,我搞不懂。”
“而且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不只有人类啊,人的命可贵,它们的命同样可贵。”
说完愤恨地朝窗户边走去,打开窗户,透了点凉风进来,吹不熄她的怒意。
顾惜生气了,从小到大她就对自然世界有很强的探索欲,其他小孩都还在看动画片的时候,她每天就抱着电视看动物世界,地球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