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宁不理会顾以观的吐槽,继续说道,“我嫌弃你,是因为刚刚池景熠来过。他嘴上说探病,其实就是亲自来讨要池家当做定亲信物的那半块玉佩,但我把你全部随身物品都翻遍了,也没看到那个玉佩。我和池景熠说暂时没找到,他看我的眼神让人火大。”
顾以观听到池景熠的名字,立即想起来了更重要的事情,他变成猫的那段记忆,也许是场梦,但也可能就是真的。顾以观甚至更倾向于那就是真的,因为所有感觉都太真实了,真实到根本不像是梦境。
顾以观伸手,激动地抓住了顾清宁的手腕,“姐,池衿青的照片,你快找出来给我看看!”
顾清宁警惕,“你干什么?”
顾以观:“我要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顾清宁认真打量顾以观,她见顾以观确实非常认真和急迫,于是难得配合地,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顾清宁解锁手机,又点着屏幕操作了几下。
顾以观坐在旁边,简直是望眼欲穿,他急切地想要看到照片,以便确认池衿青到底是不是怀今月,并且进一步得出结论,他有没有真的变成过一只大黑猫。
顾以观等着顾清宁翻找照片,然后在他的耳边,就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喜欢池衿青,说一百遍我也不会喜欢池衿青,录音为证。】
顾以观:???
顾以观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清宁,真诚询问,“姐,你是人吗?”
顾清宁挑眉。
顾以观感受到血脉压制的力量,熟练无比地滑跪,“求你!”
顾清宁冷着脸,不言不语,又是重新按了几下屏幕,然后才把手机扔在了顾以观面前的被子上面。
顾以观顾不上道谢,立即拿起了手机查看。
手机屏幕里面,证件照上的池衿青,真的就是怀今月。
顾以观愣怔了几秒,然后又有些茫然地看向了顾清宁。
顾以观:“姐,我如果说我之前是魂穿了,你会信吗?”
顾清宁抱臂后靠,“你先想好骗我是什么下场,然后再重新复述一遍。”
顾以观无比严肃,“我好像真的魂穿了。”
顾以观摘掉自己手指上的监控设备,准备先去关一下病房的房门,然后再讨论这个匪夷所思的话题。顾以观习惯性地四脚着地,让自己趴跪在了病床上,他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正好和顾清宁来了个四目相对。
顾清宁:?
顾以观:……
顾清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以观:……
顾以观:“我想去关门。”
顾清宁嫌弃地看了顾以观一眼,决定暂时不和这个脑子似乎坏掉了的弟弟计较。她站起身去把病房的房门关上,然后又重新坐回了椅子里面,并且摆出了一副霸道总裁听下属汇报工作的标准姿态,“讲。”
顾以观觉得魂穿当头,他可以再忍忍他姐。
顾以观先在自己脑中迅速整理了一下整个“魂穿事件”的发展脉络,然后在省略掉池衿青对他那些亲亲、抱抱、举高高的亲昵行为之后,条分缕析地把他自己从如何变成猫到如今在病房里苏醒,不遗巨细地讲述了一遍。
顾清宁抱臂认真倾听,直到顾以观全部讲完,她才换了个姿势,总结性地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池衿青就是你喜欢的那个怀今月,你今天不但变成了他的猫,而且还一直待在他的家里。”
顾以观点头,“对。”
顾清宁:“我暂且当你讲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你认为的、和你两情相悦的、但碍于身份不能在一起的、那个怀今月,他不但不喜欢你,甚至连自己的真实信息都没有对你透露过。你们俩的整个暧昧过程,全靠你一厢情愿的脑补,是这样吗,傻弟弟。”
顾以观被顾清宁气得,差点呕出一口鲜血。
顾以观:“这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我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只猫?!”
顾清宁:“但你无法证明这个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万一只是比较真的一场梦呢。可能你在从前代表顾家参加某次晚宴的时候,对池家的小儿子有过惊鸿一瞥,于是做梦的时候,你深层记忆里的那个人被回想了起来,并且编织出了你觉得可以证实你魂穿的这段梦境。”
顾以观觉得顾清宁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思索片刻,才再次开口,“我们问问池衿青今天下午发生过什么,不就可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顾清宁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以观拿过被安置在床头柜上的自己手机,迅速指纹解锁,然后又找到了和池衿青的对话框。顾以观本想直接拨打池衿青的语音通话,但在按下申请的一瞬间,顾以观却是鬼使神差地收手,又点进了池衿青的朋友圈。
从未发过任何一条朋友圈的池衿青,那个原本空空如也的白屏朋友圈里,此时却是发布了一只大黑猫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