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机冷笑道:“冯天师不行,还有别的选择,我知道有个靠谱的大师,只是想要说动他出山……或许还需要一些手段才行。”
“您有法子?”
“这些事还是要靠你大哥和你父亲才行,你就不必多问了。”
赵机抬手摸向脖颈的伤痕,眼神变得阴沉狠厉。
“他自己亲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说拿就还回去的道理。”
“您说得对。”赵问期配合回答,原本散漫的脸上却浮上几分若有所思。
第37章
回到家,将那一大箱子纸在地上铺开,边角分别用鹅卵石压住,乌宜捏着鼻子蹲在花园的大石头上,忍不住吐槽,“为什么这些纸都这么臭啊,他们杀虫至于杀到这个地步吗?”
卿烛坐在摇椅上翻阅木香最底下的线缝本子,没有接话。
乌宜收回目光,又觉得奇怪,“而且你写的到底是什么字啊,一个都看不懂。”
看起来和他认识的字很像,可是各种笔画顺序却又不同,有一些看起来还真像象形字,他越看越感觉头疼。
卿烛慢慢道:“自创的,想学吗?”
语气明显是调侃,乌宜却毫不在意,起身凑过去坐到他身边,“好啊,你说这个是什么字?”
卿烛睫羽扇动一下,答:“开。”
“开什么?”
乌宜继续往下指。
“今天很开心。”
“你骗人!”乌宜一听就知道他在瞎扯,“这种话怎么可能是你写的。”
卿烛合上手中的本子,似笑非笑看他,“我为什么不能开心,难道在你心里,我是怨天尤人那一类的。”
“也不是吧,但我有预感,这句话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乌宜坚定无比,起身把那张纸塞回了石头下面,洗过手才回来跟他并肩坐下。
“你不说就不说,那跟我讲讲这个本子里写了什么吧。”
见卿烛没有要动的意思,他主动翻开第一页,手指放在第一行,示意卿烛念给他听。
卿烛顿了顿,耐不住他一个劲挤自己,还是沉沉开口:“新年,下雪,东河村怨气漫天,和阿风前往,山里着火……”
乌宜逐渐听得入神,一个字一个字对照过去,不知不觉间竟然也能对应上几个了。
不过这都得益于卿烛没有长篇大论描写任何东西,就只是简单记录自己去过的地方。
“年末发洪水,哀声遍野,阿风听见有小孩喊……”
听得正认真忽然顿住,乌宜狐疑抬头,“喊什么?说啊。”
卿烛看了他一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接下去:“喊痛,阿风救了人,这次救了个小孩,叫木安。”
一直听到天蒙蒙黑,乌宜才想起来要把那些纸张都收起来,但温度降下来,他又不是很想动,只好眼巴巴地盯着卿烛,等对方一挥手将那些东西都卷回了箱子里,才搓着手回到暖烘烘的屋子里面。
晚上吃过饭,卿烛去影音室里看关于玄学的纪录片,乌宜对那些不太感兴趣,洗过澡去楼下榨橙汁喝,端着准备回房间时,路过那只安安静静放在客厅窗前的大箱子,又下意识停住脚步。
杯子放在茶几上,他走过去打开,从里面翻找出下午在院子里看的那张。
下午盯着这张纸看了很久,所以此时很快也就找寻到了那行,他皱眉看下去,半蒙半猜地解读。
“受伤了,头很痛……外、吵。”
后面的他完全看不懂,不由得蹙紧眉头,心情一瞬变得复杂,想到卿烛平时古井无波的淡然模样,又回想起对方今天下午提及这个字眼时的停顿。
为什么停下呢?是怕被他发现,可又为什么说下去,是因为觉得他那么迟钝,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吧。
乌宜抓着那张纸,心脏仿佛被揉作一团,难受到呼吸都变得困难。
那一瞬间心中涌动的情绪难以言说,他只是本能地感到不好受。
“……”
乌宜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去找秦东临,会是在这种时刻。
今天一早卿烛便出了门,招呼也没打,他索性便来到了秦家,顺便带着那几张已经散过味道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