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您那么远大的志向。或者说…我做不到。”
“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守护好我能守护的这个小‘家’。”
她开始细数,语气平静却蕴含着力量:
“把继国家打理好,让它成为兄长们,嫂嫂们,还有藏刃、辉政、阳太、阳菜那些孩子们,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安心住下、不用担心背后捅刀子的地方。”
“确保产屋敷一族,您和夫人,还有小主公们,能有足够的资源和后援,继续带领鬼杀队走下去。”
“还有鬼杀队的大家…炼狱,由纪,渡边,所有还在战斗的队员们…我希望他们知道,至少还有一个相对安稳的后方,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斩鬼。”
她看着主公,眼神清澈而坦诚:“让所有人丰衣足食,天下太平…这个目标太大了,我能力有限,恐怕穷尽一生也看不到边。我能做的,就是握紧手里现有的东西,把眼前这个‘家’守好,把身边的人护住。这,就是我现在全部的‘想法’了。”
灯利哉静静地听着,那双因诅咒而几乎失明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在微微波动。没有指责,没有失望,反而…是一种更深的理解和…释然?
过了许久,他才用气音说道:“…守住…一方净土…庇护…所能庇护之人…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太平’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了悟般的疲惫,也有一丝奇异的安慰。或许,在他追求宏大梦想而屡屡受挫的一生尽头,听到有人能如此清晰、坚定地守护着另一份同样重要的“小”责任,反而让他感到一种踏实。
“林子…”他极其艰难地,想要抬起那只被绷带缠绕的手,似乎想拍拍她,但最终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按你…想做的…去做吧…这条路上…有你…守着后方…我很…安心…”
这句话,像是一种郑重的托付,也像是一种彻底的认可。
林子俯下身,额头轻轻触地:“是。必不负所托。”
她在主公榻前又静静陪了一会儿,直到他再次陷入昏睡,才悄悄退了出来。
走到室外,阳光有些刺眼。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间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卧室,又看了看总部里那些虽然疲惫却依旧在坚持训练的队员。
主公的梦想如同远方的星辰,璀璨却遥远。而她脚下的路,是守护好眼前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但方向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鬼舞辻无惨要杀,兄长们要支援,孩子们要培养,家族要维系,产屋敷一族要支持…
这些都是她这个“家”的一部分。
路还长,敌人还很强。但只要这个“家”还在,只要她还能握紧手中的刀,她就一定会走下去。
为了这份她所能理解的、并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