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风潇欣赏他此时的神色了,果然叫人赏心悦目。
尹策惊疑之下,半天说不出话来。风潇边心满意足地欣赏他此时的表情,边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
“你当我那日是与你开玩笑的吗?比你大的、长的、粗的,我通通都试过了;比你小的、短的、细的,倒确实没见到。”
“在你之前,在你之后,多的是可供享用的男人。你这个从未得到过的其中之一,还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得吗?”
尹策只觉天旋地转,耳边一阵嗡鸣,视线里的其他东西都逐渐模糊、消散,唯余一个风潇。
一个虽跪在地上却嘴角噙着笑意、虽手被捆在身后却满脸挑衅之色的风潇。
今日不是他做了场噩梦,就是风潇这个女人疯了!
“你怎可如此!”他怒目圆睁,声音已抖得变了形,“你怎可用残破肮脏的身体勾引于我,你怎可妄图以已非完璧之身同我到了床榻之上!”
风潇再是已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疯癫,此时也叹为观止。
“你疯了吗?”她不可思议道,“你,质问我,非完璧之身?”
“我甚至都没有要求过你!”
风潇真诚地后悔了。
她尚且能回忆起初见那日,明知彼时的齐衡已非处子,她也宽容地允许他脱下了衣裳。
她对男人如此宽宏大量,如此不计前嫌,她甚至没有与绝大多数朋友一般要求他必须干净、必须是第一次。
她向来松于律己,因此也宽以待人,一向以为自己的仁厚与宽和会有福报的。
这就是上天给她的福报吗?
她以最温暖的怀抱,接纳或许在不懂事时曾失却了童贞之身的可怜男人,竟能被反过来指责并非处子!
倒反天罡!农夫与蛇!善良女人没好命!
风潇与尹策久久对望,各有各的震撼与愤怒。
片刻过后,尹策像是终于缓过了劲头,他上前两步,一把扛起风潇,直直往里屋走去。
里屋摆着一张不大的床榻,勉强只睡得下一人,尹策把她重重扔在上头,解开自己的衣袍,而后粗鲁地上手去撕她的衣裳。
“好啊,”他恶狠狠道,“你不是千人枕万人骑吗?想必伺候男人很有经验吧?今日就叫我尝尝滋味,明日再把你这些事全抖落给你那好世子、好夫君!”
“你会被浸猪笼,你会被沉塘,你会被诛九族!”
风潇不理他一句又一句歇斯底里的谩骂与诅咒,只扬声高呼:“救命!救我——”
尹策却不阻拦,只志在必得道:“你尽管叫吧,这寺庙在荒山野岭处,十天半个月不见外面的人来。整个寺庙里所有僧人都被我下了药,你尽管试试能不能叫醒他们!”
风潇并不气馁,边继续扯着嗓子,用尽了浑身力气呼喊,边已在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差不过是今夜如他所愿,左右于她而言,的确没有清白这个概念,因此除了犯恶心和身体受伤以外,大概也不会有更坏的影响。
但她曾听说过许多次,性侵后会留下心理创伤。
她万万不能给自己的心理健康留下隐患,因此尹策绝不能轻易整死,要折磨到位,要反复观赏,要用他的痛苦下饭,要用他的求死不得佐酒,疗愈她今日所遭受的一切!
“砰——”
就在尹策一个用力,就要撕开风潇衣衫之际,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毫无预兆地自两人耳边响起。
“哐啷!”
随后是更纷杂的一阵声响,窗户的雕花与糊窗的薄纸,刹那间被蛮横的力量撕碎,只余一片狼藉。
风潇与尹策齐齐转头,在二人惊异的注视中,一道身影如惊鸿般,骤然破窗而来。
她屈膝收势,稳稳落地,动作矫捷,身形挺拔如松。
夜风从她破开的空洞中呼啸灌入,衣袂猎猎作响。
她甚至没有立刻抬头,只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左手轻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是随时可暴起杀敌的姿态。
“谁?”
尹策的脊背也紧绷起来,缓缓直起身,做出对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