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谭莛姝神情冷淡绕开方汀要下楼,却被一下挡住去路,她蹙眉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说罢,她余光朝后瞥了一眼,立马又回头瞪方汀,似乎在警告她别在刘疏同书房前惹事。
“我说了,我们之间还有事没解决。”方汀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因此对她的警示无动于衷。
谭莛姝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你到底想怎么样,当初那件事是我的错,但歉我已经道过了,奶奶也说不再追究,你难不成要忤逆她?”
“她说不再追究,你还真以为不追究了?你太天真了。”方汀嘴角浮现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只是没什么笑意,“你以为她为什么叫你回来?”
谭莛姝警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汀面露讥讽地笑了下,没说话,转身下楼去。
谭莛姝在原地站了许久,半晌攥了攥拳,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背影消失在三楼的片刻,刘疏同的书房门倏然推开了,一人走出,赫然是谭锁军,他看着空荡的走廊拐角,略带担忧。
“她们两个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话音刚落,一道气息稍微有点虚弱的严厉声音从书房内传出:“方汀有分寸,她没你这么蠢,我交给你的事,尽快查明。”
“知道了……”谭锁军依旧不太放心,他看着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声音制止了,“我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谭锁军这才微微颔首,和刘疏同道别,将书房门关上后,回了房间。
宋时宜已收拾妥当,躺在宽大绸质的床上,借着一旁泛着落日余晖光芒的落地灯,款款看书。
“妈跟你说什么了?”
谭锁军握住卫生间透明玻璃门的手顿住,沉默了数秒,他才在宋时宜稍显疑惑的目光中,故作自然道:“妈说就按你的提议,筹办一场品酒会,届时正好让方汀和莛姝在人前露个面,也避免其他人背后说些闲话。”
宋时宜若有所思点点头,她翻了一页手里的书,谭锁军松了口气,刚要进卫生间,下一秒,宋时宜又叫住了他,“妈没说别的了?”
“没了。”谭锁军头也不没回,喉结上下滚了滚:“还能说什么。”
“行,我知道了。”
谭锁军听背后传来啪一声关灯的声音,紧接着是衣料在丝绸上摩擦出的细微声响,再过后,就没了动静,他这才将卸下浑身的戒备,松了口气。
殊不知,原本应当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的宋时宜,此时正直勾勾盯着谭锁军的背影,眼神晦涩幽深。
谭莛姝第一次踏进方汀房间时,便发觉了不对劲,她看着四周布局相同,但装潢却迥然不同的房间,顷刻间明白过来。
这原本是她住的房间。
“还真是奇怪,明明你才是亲生的,可他们怎么连房间都只安排给你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谭莛姝宛如房间的女主人般,一寸寸视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空间。
她回眸莞尔一笑:“我还当真以为你在谭家的地位能有多高呢,看来还不如我这个‘冒牌货’啊?”
谭莛姝加重“冒牌货”的重音,这个词曾是方汀评价谭莛姝的,此时却被她以讥诮的口气还给方汀。
方汀关上门,双手环抱于胸,看着谭莛姝,脸上没有丝毫被冲撞的恼怒:“你想多了。这个房间之所以给你,只是因为你当初顶替我的身份而已,否则你凭什么以为你能进谭家?”
谭莛姝笑容淡了:“张口闭口就是身份,你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攀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我告诉你,即使我不是亲生的,他们也不会抛弃我,比起你,他们更喜欢我,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底气说这个话?”方汀淡淡道:“你以为你能回来,真的是他们想念你这个假女儿了吗?你错了,你能回来,首先还得感谢我——”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