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叔晁婶,你们别忙了,我们两个坐一会儿就走,您还不如陪我们说说话。”
晁叔晁婶倒了茶,又给他们端来水果,又连连问着他们吃没吃饭。
若没吃撸起袖子就要现在去忙络。
夏婵无奈笑了,将他们两个都拽回来强行摁在沙发上坐下,晁叔晁婶这才无奈停下来跟他们聊起家常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五天了,刚去看过姥姥。”
“那怎么都没提前跟婶说!”晁婶一拍大腿,“早知道你们回来,我就让你叔去接你们了!不用你们自己折腾也好准备点吃的,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一会儿我让你叔下去买条肥鱼杀!”
“本来也待不久,没想着来麻烦您的,结果……”夏婵看了看身边的沈舟渡隐晦笑笑,“也是我们匆忙叨扰,打扰您了,也没带什么见礼,等下次我们都补上,您二位这次见谅。”
“说什么话呢!小半年不见还外道了!”晁婶嗔怪地睇她一把。
晁婶又将目光转到沈舟渡的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数遍,目光感怀又喜爱,“舟渡,让婶看看……”
“哎呦,长得太帅了!长开了,比原来更帅,比电视上还帅!怪不得那些小姑娘都那么追捧你呢……”
晁叔说,沈舟渡当年走后虽和晁家断了联络,但是晁婶这些年其实一直有在时不时的关注他的。
有时候路边看见他的海报或立牌,晁婶还会驻足地看一看拍拍照;
连去超市买牛奶都只买沈舟渡代言的那个。
搞得晁婶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去打晁叔,夏婵和沈舟渡也不禁笑。
“婶儿,是我不好,这些年都没回来看你们。”沈舟渡歉意说:“是我工作先前太忙了,加上后来山风巷拆迁后就……您看您喜欢什么,我代言的牛奶也好、化妆品手机也好,我回头都给你们寄来几份。”
晁婶又连连地推辞称不用不用心意领了,但脸却已笑得像朵花,又问:“婵婵,舟渡,刚刚听你们说……你们是刚从墓园那边回来?”
“嗯。”
提到夏姥姥,几人的神思不禁又些微低。
“好,好……”晁婶连连点着头说着夏姥姥这回看见舟渡想来也一定会很高兴了,说着说着眼眶竟不禁红了,低下头抹泪。
“你看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晁叔嗔怪地轻搡一把,连连让沈舟渡莫怪她泪点低。晁婶蛮不乐意地捶了晁叔一下。
“我这是高兴,高兴还不行么!哪都像你,冷血无情……”
他们夫妻俩又不痛不痒地拌起嘴,夏婵和沈舟渡见着也不禁对视轻笑。
晁婶在今天看见夏婵和沈舟渡出现时就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微妙,在气氛完全松弛下来后试探着八卦问:“婵婵,你们两个现在,是……?”
夏婵侧眸看了沈舟渡一眼像是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倒是沈舟渡坦荡笑一笑毅然决然牵起她的手。
当他们面与她紧紧十指相扣。
“哎呦!”晁婶就更加喜出望外了又一拍大腿,乐道:“你们这两个孩子……好好好,真好!也算是郎才女貌了!”
“这想当初啊,给你们这两个作的呀……夏姨那边刚走,一个说什么都让我一定要瞒着、瞒着,连葬礼都不肯在家办;另一个也是缠着、缠着,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啊夏婵在哪儿啊’?我这夹在中间是左也难做右也难做,给我愁的呦……现在可好了,可终于好了!”
说起以前的事,晁婶话语感叹不掩控诉。说得两人也不禁惭愧暗笑垂眸。
夏婵道:“婶儿,当初是我们年纪小,不懂事,让你们为难了,也谢谢你们包容,您见谅。”
夏婵和沈舟渡这晚就留在了晁婶这儿吃晚饭,晁婶又仔仔细细地问过辣辣和胖虎在申城的情况,嘱咐夏婵也多包容照应辣辣与胖虎一些。
夜里星月闪烁时,夏婵带沈舟渡回到了自己的房。
夏婵家的安置房距离晁婶家不远,只在隔壁楼,只是一进门开灯的瞬间眼前的场景令沈舟渡有些发怔。
沈舟渡其实设想过当初山风巷拆迁安置时夏婵应当正在申城,在轻水的安置房恐怕来不及怎么布置装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惨烈。
墙是大白墙,只粗糙地刷过底子;地板的标还没拆,墙上的开关电线还在外面外露着。
整间房里只有两个卧室搁了三张床,两张桌子,几个衣柜。
她这一行住得也仓促,被褥胡乱铺在床上,行李箱摊在床边大敞着,旁边的桌上搁着几个纸杯、热水壶、吹风机等物。可谓一穷二白,极简风到堪比避难所。
她应当是今早出门走得急,没来得及扔垃圾,垃圾桶里有两个吃光的泡面盒。
沈舟渡一见那泡面盒就眉心瞬跳,不可思议问:“你就吃这个?”
“应急的,平时都点外卖。”夏婵拿着热水壶去给他烧水笑笑,“今天下雨,外卖送不来,就应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