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你个小女娃,装醉是吧?”张真佯装生气。
她只是微醺,又不是醉得神志不清,成了个智障,这点人话还是能听懂的。叶宁宁撇嘴,暗道。
“你们回来的时候,可曾遇到过什么怪事?”张真语气一转,神色也跟着认真起来。
叶宁宁回:“撞见两名失控的修士。”
季煜安凝眸,道:“归一派弟子堕魔,整个门派由此覆灭。”
林婉儿沉默不语,想到了近日发生的一切。
自她从乌林秘境离开回到云流宗后,师尊只见了她一面,目的是为了冼尘珠。
此后再次相见,便是在执法台上。
她私自去往天堑深渊的事败露,云流长老一致同意,在她受完七七四十九鞭鞭刑后,剥夺她云流弟子的身份,逐出宗门。
执鞭之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师尊慕衍之。
而那手中鞭,便是他赠予她的礼物,腾蛇。
慕衍之修为逼近炼虚,每一鞭落下,都能引起风云变幻,她被缚灵链锁了琵琶骨,像条狗一样,跪在了他脚下,承受着鞭挞。
再次回想起受刑的过程,林婉儿搂着叶宁宁的手微颤。
她固然犯了错,可当鞭子落下时,他的眼中竟无一丝怜悯。
她不明白为什么。
仅仅是因为她导致了天堑异动?
仅仅是因为她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道、他的职责固然重要,那么她呢?
她又被置之于何地?
觉察到林婉儿的异样,叶宁宁抚开了对方的手,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由于二人靠得极近,她不光闻到了对方身上清新的体香,还闻到了些许血腥味。
联想到她白日里浑身是血的惨状,叶宁宁忍不住猜测:她到底怎么受的伤?
将原著涉及男女主的虐心情节仔细想了个遍,叶宁宁恍然大悟——云流宗执法台。
季煜安大约是在前去寻冼尘珠时撞见了女主受刑的过程,这才出手将她救了下来。只是这段剧情和原著还是有些偏差。
原著里女主被打得奄奄一息后,还被扔出了云流宗,带着伤在权真界游荡了好些时日,更惨。
男主也惨,刚封印完天堑深渊,就遇上堕魔的季煜安在星落城胡作非为,带着伤和他斗了几个回合,差点死在他手中。
叶宁宁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剧情线改是改了,只是这走向,怎么总让季煜安和女主纠缠在一起。
听到叶宁宁的声音,林婉儿这才道:“我只是想到了我与你、还有大木头在人间之时,遇到的那些被魔气所染的凡人。”
张真点了点头,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竟看不出什么表情。
自世界初创,天堑深渊便一直存在,曾是为了封印堕神以及上古魔兽,因而每隔几百年,总会发生或大或小的变故。
云流宗为权真界第一位飞升者晏泽仙君所创,亦在经过千年变迁后,成了权真界第一大宗,历代弟子皆承担着镇守天堑的职责。
只是这一次,天堑深渊的异动来得频繁而猛烈,虽无魔兽脱逃,但四溢的魔气已将权真界东北污染,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消失了无数小门派。
“事态如此严峻,所以师父才提前结束了闭关?”季煜安道。
张真呷了口酒,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道:“镇压天堑深渊,拯救整个权真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留下来看家,年轻人嘛,就要多干点实事才行。”
“不过,”张真摊手,“为师要的冼尘珠呢?这么久了,你们二人竟无人提起?”
林婉儿道:“珠子已被我师尊拿去。”
叶宁宁晃着酒杯,盯着对方似笑非笑,眼里写道:“捅我一鞭之事,快给老娘道歉”。
林婉儿面不改色。
见此,叶宁宁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