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莫依旧是乖巧的笑着,“四师伯文采那般的好,不知道能不能把咱们的入门功法改的更浅显易懂一些,毕竟在凡间读过书的孩子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侄儿才疏学浅,也没念过书,写的教程有些太过繁琐了。”
衡莫跟林悠闲聊时,也提过现代的教育,对比古代的晦涩难懂,教育水平参差不齐,现代的教育水平已经十分完善。
详细的教材,统一培育出来的老师,不断改进的教育模式,每一件都值得借鉴。
衡莫自己都没上过学,能教一下安国的几个小伙伴已经是竭尽所能,这种详细的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来吧。
四长老听说没有修行的时候还考中过探花郎,本命武器更是一根毛笔,整个人看着也是风流倜傥,文质彬彬,肯定知道怎么教学生。
他详细的跟四长老讲着结合现代教育模式后的一些想法,重点提起对教师的培养,以及启蒙的重要性,四长老听的眼睛越来越亮。
他听说过玄阳派教育改革一事,只当是大师兄多准备了几节公开课,没曾想竟然还能这般。
在四师伯那边刷完了任务进度条后,四长老就拿了衡莫之前写好的计划书,脚步匆匆的走了。
这种事情若是做好了,整个玄阳派的实力都能提升一个层次,他也能在门派的记载上单开一页了。
二长老看衡莫的眼神就有些幽怨了,问自己的问题偏偏挑了自己不会的,到了四师弟就专业对口,会不会太偏心了一些?
衡莫疑惑的看着突然变了眼神的二长老,又看了看他快吃完的薯片,若有所思的又拿了两储物袋的零食递给他,还贴心的表示,回头会按时给送孝敬。
二长老被他闹腾的没脾气,再看看一旁忍俊不禁的小师弟,有些无奈的过去揉了揉小师弟的脑袋,到底把零食揣走了。
临走前,也没忘了给衡莫的见面礼,一枚空间戒指,以及里面满满当当的,适合新手入门学习的炼丹药材和炼器材料。
不但衡莫有,就连沈庭也有份,他堂堂玄阳派的二长老,还不能真拿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给小辈当见面礼,他可丢不起这人。
不过,这也是衡莫通过了他的审查,才会有这般多的东西,若是表现不好,那恐怕就只有一把下品灵石了。
至于沈庭,他虽然只瞅了一眼,但听三长老吐槽那么久,这孩子是个啥性子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是个好孩子,就是闹腾了点儿,但……老三也不遑多让,有其师必有其徒。
一下子收到这么多的礼物,衡莫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师尊,那眼神就像凡间过年走亲戚时,被亲戚硬塞了红包的小孩看自家父母,眼巴巴的询问能不能收下。
七长老刚整理好被小气二哥揉乱的头发,抬头就见他这副样子,成功被自家徒弟的小表情逗乐,
“你二师伯给的,有啥不能收,拿着吧,大不了以后多去陪陪他那个孤寡老人聊聊天,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徒弟都没有。”
“一大把年纪的孤寡老人”二长老走到半山腰的脚步一顿,小七这刚恢复就又开始皮了?看来修行训练的时候不需要留手了。
衡莫又看向了剩下的五师伯和六师伯,刚想着要怎么起个话题,才不显得突兀时,就被俩师伯一人伸出一个胳膊拽住,神秘兮兮的拉到一边去了。
七长老对于徒弟和师兄关系融洽这种事,自然是乐见其成,不但不阻止,还特意给他们腾出说话的空间,背着手去看山头因为灵雨滋润,而长的格外好的药田和粮田了。
明明山头没有外人,五长老和六长老非要做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衡莫无奈的被两个师伯夹在中间,听他俩研究各种给玄凌的黑暗料理。
“小莫啊,这事儿你不好插手,这两个的配方能给师伯不?师伯拿东西跟你换。放心,肯定不会外传的。”五长老笑嘻嘻的商量,就是那表情看着总觉得有些贼兮兮的。
衡莫自然不会让他拿东西换,不但把方子拿了出来,还特意领着人去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现场教学。
两位师伯很有厨艺天分,很快就学会了蛋黄酥和烧仙草的做法。
用吃了能口臭仨月的鳞蛙卵代替蛋黄酥的蛋黄,用入口后会把人染成黑色的鬼藤汁液做烧仙草,表面看起来和衡莫做的一般无二。
再配上两样正常的食物,五长老直接当着衡莫的面,托人给玄凌送去了。
衡莫趁机请教了一些适合恶作剧的灵植,嗯,甭管有用没用,反正任务进度条是刷满了。
给五师伯六师伯都带了一堆零食,又收获了两人许多稀奇古怪的见面礼后,山头终于只剩下师徒二人。
看着师尊在药田忙活,衡莫很自然的凑过去帮忙,灵雨过后的药田长势喜人,很多都可以采摘,甚至品质也高了一层。
等把一块地采摘好,药材分门别类的归纳后,七长老突然抬头问衡莫:“真的不想学剑?”
极品冰灵根,最适合学剑的根骨,哪里会不想学剑,七长老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学剑避若蛇蝎,但十有八九是与玄凌有关。
“怎么可能不想学,这不是等着师尊教我的嘛。”衡莫本想撒娇蒙混过关,但在七长老哦注视下,原本笑嘻嘻的样子慢慢收敛,到底是如实招来。
“从我开始修行不久,太上长老就三天两头的暗示要我拜师,还动不动就说把我心性不好,要把我关阵法十来年。
安国魔修肆虐,我是安国唯一的亲传弟子,其他人不是杂役,就是外门弟子,根本处理不了安国的事情,若是被他带走,归期不定,恐怕安国将会生灵涂炭……”
衡莫拉着七长老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当初对玄凌的担惊受怕,说着安国的经历,说着视若亲生父亲的衡徵因为玄月派的不作为而死亡,说着安国的魔修每个月要害死多少人可他们却毫无办法。
说着说着,心头突然有种莫名的委屈,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衡莫很少落泪,小时候哪怕是挖野菜从山坡滚下来,摔的半天没爬起来,他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从记事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没人疼的,哭除了会浪费自己的体力外,没有丝毫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