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是醍醐灌顶一般,萧菱秀顿时看向了巧娘,对她露出了一抹拨云见日的微笑:“多谢,巧娘。我想我是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路如何走,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件已经发生的事情继续悲伤了。”
巧娘没想到萧菱秀如此通透,竟然能这么快就听懂她的话,便含笑点头:“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看见第二个我,虽然我知道你是不会成为第二个我的。”
不久,萧菱秀和巧娘分别,她看着巧娘提着菜篮子从另一个拐角处消失。随后她便转身往另一方向回宅子,她决定要好好继续完成她的原本就应该要做的事情。
或许当真是自己沉迷于感情的悲喜当中太久了,倒是忘记了自己一开始的初衷。
京城她是一定要去的,为了六月的御膳选拔,她必须要在这几个月内让锦月楼拥有参比的资格。
打起精神之后,萧菱秀选择将那件让她痛苦噬心的事情埋在了最深处。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三个月。
春花三月,清雨纷纷。
天空时不时就会被一层灰蒙蒙的云给遮盖住原本的光彩。
不一会就会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像是在为接下来的炎日做好洗刷大地的准备。
锦月楼依旧人来人往,食客不断。
大堂里喧闹声接二连三,偶尔还会有食客拉着钱福仔聊天。
钱福仔今年的秋季会参加平洲城的发解试,因他每回遇到个穿着青衣布服的年轻书生就会上前和其讨教几下,以至于大半个平洲城百姓都知道锦月楼有个店小二准备参加发解试考取功名了。
张谋正拨弄算盘算账本,但每回只要刘宝珠从后厨走出来,他就会抬眼去看着她,好像眼珠子都要挂在刘宝珠身上。
这样明显的眼神,刘宝珠自然也是知道,奈何刘宝珠一直都没有表态,又或者说早就表过态,张谋才会一直处于被动地张望,迟迟不敢上前。
萧菱秀将这些事看在眼里,可她也只是看着,因为她自己也有重要的事情忙活。
这几个月来,她无时无刻都将自己投入到忙碌的活计当中。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会空闲下来去回忆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正低头切着胡瓜,就听到了刘宝珠好奇的发问。
“阿姊,还没有听到县令那边来话吗?”
刘宝珠这样问,是因为她前几日就想县令那边提交了文书申请作为今年六月参比御膳赛事的事情。
可一直没有见到有人来回话,无论成与不成,都希望可以得到一句回话。
“再等等吧,总归会有消息的,无论行不行。”
刘宝珠听见萧菱秀似乎很平静,便也没有再多问,点着头嗯了一声。
等待并没有落空,过了两日,任飞就带来了消息。
“萧娘子,这是你上京参比御膳的文书。”
萧菱秀接过之后,感激地对任飞道:“多谢了,辛苦你跑这么一趟。福仔,给任捕头倒杯热茶吧。”
“好咧!”钱福仔应声而去。
任飞本想婉拒,奈何见钱福仔已经转身去了,也就不再拒绝。
钱福仔端着杯热茶过来递给了任飞:“任捕头请。”
他接过了热茶,点着头道谢:“多谢。”
“任捕头,坐下喝吧。”萧菱秀见任飞一直干站着,也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
任飞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开口:“不了,我喝完这杯茶就得去下一家酒肆送文书。”
说完,他就面不改色地大口大口喝着那杯茶。
钱福仔一见,急了起来:“哎呀!任捕头,那茶。”
话都还未全部说出来,任飞已经喝完,“啪”得一声将茶杯给搁置在了桌面上。随后他双手抱拳,郑重其事地对他们点着头。
这样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就见着他转身离开了。
“那茶,他不觉得烫吗?”钱福仔见着任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头,不由困惑着说完后面没有说给他听的话。
萧菱秀笑了笑,也较为感叹:“也许任捕头不怕烫吧。”
之后也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她低头看着文书,上面大字写着锦月楼萧菱秀几个字,她心满意足地扬唇,这一刻被她等到了。
无论前方磨难如何,她必定勇往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