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嵘却一眼没看他:“快快快,去去去,快去。”
一番僵持过后,谢恒逸没妥协,谢嵘也没妥协,但谢恒逸被赶出了网吧。
并且谢嵘扬言:“买不到伞就别回来了!”
直到谢恒逸消失在视野里,谢嵘才不再扒着窗缝往外瞅。
她跟齐延曲面对面而坐,正色起来:
“齐警官,我想跟您谈谈。”
为彰显敬意,她满上了两杯白酒。
齐延曲顿了顿,推拒道:“我喝不了酒。”
“哦天呐!”谢嵘忽然想起对面的人是病患,坐的是轮椅,“不好意思!”
为表歉意,她连闷了两杯白酒。
“齐警官,我想跟您谈谈谢恒逸。”
她故作轻松:“您别看他现在不怎么尊重人,其实他以前更不尊重人,哈哈。”
第34章离我远点
不是,她在说什么。
她这是醉了还是傻了?
谢嵘细细品了下白酒的余味。口感清淡,是低度数的,醉不了。
那就是傻了。
她揪了一把自己的手背,捡起乱七八糟的语言,将它们重新组织了一遍:“谢恒逸他是我拉扯大的,我不太会教育孩子,对他属于放养,所以惯出来他那种臭脾气。”
“难为您能容忍他那脾气,还愿意帮我们,真是太不容易了!我看得出来,他对您没有恶意。要是他哪轻薄了您,您多担待。”
齐延曲一怔,若有所思。
谢嵘也一怔,同样若有所思,思出结果后,瞳孔惊恐地扩大:“不不不、不是,轻慢!要是他哪轻慢了您,您来找我,我教训他!”
良久的沉默。
谢嵘转了话语基调:“其实我挺惊讶的,你们相处起来居然没什么芥蒂。”
“您有所不知哇,他对警察这个行业存在一些……误解。”
她见齐延曲似乎有几分感兴趣,便说了下去:“这事说起来也怪我。”
“这孩子命不好,他爸妈整天光顾着吵架,好多次差点闹到公安局去,”谢嵘眉间浮上愁意,“有回最严重,俩人吵着吵着上头了,谢蔡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追着人那样砍,给谢恒逸的妈脸上砍了好长一道口子!”
每每追忆此事,她都不禁长长叹气:“唉,到底还是没报警。”
齐延曲开口了:“为什么?”
“那个时候,谢恒逸也是这么问我的,”她挑起个苦涩的笑,看向齐延曲的目光饱含歉意,“我回答他报过警了,但这是家事,警察叔叔不管。”
此话一出,小孩心目中无所不能的警察形象坍塌。小谢恒逸觉得警察也不过如此,连坏人都惩治不了。
这个想法始终埋藏在谢恒逸脑中,不曾改变,即便后来长大。
“实际上不是警察不管,是谢恒逸的妈不让警察管,怕亲爹坐牢会影响孩子的前途。邓肯那句话怎么说的?母爱啊!多么强烈、多么狂热!”
即兴演说完,她尬笑了两下。
“怪我,我也有错。我该一开始就实话实说的、我该好好教育这孩子的…我该替她报警的。”
谢嵘心头莫名萦绕起烦躁,站起来走动了一圈,觉得累挺,又坐下了。
齐延曲依旧静坐着,目光浅淡,完全不受谢嵘所言的影响。
他打量起女人面上恍惚的神情。
谢嵘虽然说自己错了,但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愧疚之意。心神不宁,很麻木。
齐延曲碾了碾桌上盛满白开水的酒杯,直言不讳:“谢女士。在对人对事方面,你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是、我知道,我不该骗他……”